“呼呼~~。”
就在魔祭的恍惚凝视之间,‘吽’字真言的佛光已是欺进身躯,将他锁住了,这是困龙锁,曾经的帝王此刻成了五花大绑的阶下囚。
“嘶、嘶~~。”
韩先可不敢给魔祭翻身的机会,一字成功,其余五字立时如影随行,道道佛光缭绕,魔祭瞬间就捆成了大粽子。
“啊~~。”
阶下帝王如阶下囚徒一样惶恐,魔祭身躯猛的挣扎摆动,当佛光锁身确是半分不动,他就是将身扭断,恐怕也是难以逃出。
敌被缚,宰割已是随心所欲。
韩先的面上浮过一丝柔和的笑意,头颅微微虔诚低下,不知是佛法需要,还是本心使然,他的口中居然真就如同和尚一样,唱了声:“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这一声长久不衰,音入六字真言,当是抛砖引玉接引其中僧,在韩先佛号的牵引下,那个个真言字居然就化身成为或喜、或愁神色各异的佛祖。
“额~~。”
焦躁挣扎欲摆脱锁链的魔祭顿惊,头颅一抬,望着那张张面,神情顿时呆滞,他们好熟悉,那日曾经就是被佛拍散的,今天是在来一次吗?
痛但是记忆犹新,它还在骨子里、脑子里。
“啊,不能、不能~~”
不敢,不想,魔祭张狂癫吼,可这吼声确是越来越软,越来越短,最后如蚊声,最后直接无声。
他怕了。
曾经眉宇神色慈悲是‘留发佛’的他面对这真佛是真的怕了,曾经还是睥睨天下指点江山的儒道大帝以是怕的要死。
真言字是一位位功德善缘不同的佛祖,他们的神色有异,他们目光当中的喜、悲更是不尽相同。
观世间疾苦。
观世间哀乐。
魔祭看见喜佛眼中的笑,这份笑感染了内心,可自己得到的确是哭,那是死在自己口中的无辜冤魂在哭,他们哭着控诉自己的罪行。
悲佛中有泪,魔祭同样看见了。
那慈悲的眼泪同喜一样,依旧是指心问意,但是在魔祭的内心当中装着的确是疯狂、癫狂的喜?
喜什么,笑的不是魔祭的面,而是他纵容的魂,他们在为自己的屠刀可以快活的劈砍生灵而喜,又在为自身可以坐在累累白骨上而喜。
......
“砰。”
“砰~。”
突然魔祭的面上一痛,他心中哭的,与笑的脸全都在一声声碎响中炸裂成灰,但是在面庞炸裂的时候。
魔祭他又看见了,原本是哭的容最后确是喜的色,仿佛他们正在经历可以安慰自身痛苦的天大喜事,就好像是亲眼看见那个噬灭自己的魔死了。
而那些疯狂、癫狂笑的容可想而知是,以全然跌进了深深的悲中,他们在哭,哭到眼泪几乎流干,但是任何一个人都能从这歇斯底里的哀嚎中读懂,他们哭的不是自己将亡的身,而是属于自己的荣华富贵它破碎溜走了。
谁是万恶的荣华富贵,当是魔祭自身,喜落成悲的眼泪为魔祭而流,恶所仰仗做恶的大靠山在崩溃。
“砰~~。”
一声声细碎几乎已经炸乱了魔祭的眼,但是模糊眼的不是因为心中喜面、哀容的炸裂,而是因为他流泪了。
想不到以恶成生的魔祭也会流泪,这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面上的惊,宛如是骤然惊醒的悟,可这却不是什么男子回头,确是魔的回光返照。
魔祭眼中又起恶狠狠的凶光,口中更是在低吼:“我从来只为自身,我的心,其中从未有过他人,什么喜的容,什么哀的面,都是你们这些秃驴耍出的假把戏。”
“哈哈,你们杀不了我。”
临了、临了,依旧是死性不了。
当真是魔啊,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魔祭尚可理解他无法成善,但是谁又成想,他确是连一只鸟都不如。
“阿弥陀佛。”
这一声佛号又是出自韩先的口,其中括静仿佛是在提醒魔祭看清自身。
他真的应该睁开双眼好好看看了,叫嚣的‘杀不了,’此刻他的身为什么在一点点的风化,化成扬沙点点明光。
留发佛,散。
诗经大儒,灭。
指点江山帝,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