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海看着韩先他们低笑不语的面,纵情长笑一声。
手掌一震,浮在身前的数十滴血珠上立时汇聚成一团,那蓬勃的生机几乎可以让人窒息,要知道其中有几点心头热血是已经经过了族玉数百年的孕养,就算是在平凡,那也已经发生了质变。
秦木海十指如飞,生机血团以被牵动出丝丝缕缕的血线,就如同血脉一样被布局在他的身体之中。
人当真是聪明啊,他秦木海更是大胆的聪明。
本就血出同源,如何没有融合的可能,而他坚信有重生的希望。
当真是鬼斧神工啊,从主干血脉开始,在到微末的毛细血管结束,可以说每一丝细节都被秦木海处理的完美无瑕。
能成吗?
观他那一脸郑重的神色,以及血脉镂空布刻的神奇好像还真有成功的希望。
但是秦木海好像忘掉了很重要的一点,血仅仅是身体的一部分,它虽然是不可或缺的,可只有它也是独木难支的
血有了,但是骨头在哪里,但是皮肉在哪里。
不管是韩先还是神僧都得以发现了秦木海的窘境,神色间不禁都浮出一丝戒备的神色,韩先对他虽然尊重,但是尊重也不会成为将性命赠送的诱因。
“咕~~。”
秦木海的咽喉响动,那血线密布的身就仿佛厉鬼一般,他已从最原本的炙热妄想当中回过神来。
可事已到如今,放弃吗?
那是不可能的。
理由,任何都需要一个理由,至始至终秦木海最核心的目地是想让自己重活,那传承的心血遗物,虽然珍惜,但到底还是死物,自己用了也就用了,如果能侥幸成功,对家族来说何尝不是在造的神奇。
而现在,这些情理之中、可笑之外就能成为秦木海目光歉意又显阴沉的解释吗?
“额~~。”
发现了吧,韩先到底还是发现了秦木海目光当中存在的异样,心中不禁骤冷,提防之心大起。
“小兄弟,对不住了。”
秦木海口中轻声说道,而獠牙以尽数展现,到底是被魔祭吞噬过的魂,就算顽强保有神识、思想,但是被留下的依旧还是糟粕。
此刻这糟粕在贪欲、痴妄的催发下更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仅仅是想用一句对不住,就想夺走属于他人的皮肉、骨头,这不是刺骨的贪欲与痴妄又是什么。
“呼~~~。”
韩先可不傻,心中早已戒备多时了,日锋道控蕴含佛光立时将身躯护定,做完这一切心中不禁就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口气还没有完全吐尽,秦木海的口中就传来了一声阴测测的冷笑。
“嘿嘿~~。”
“额~~。”
韩先的嘴角一抽,全身毛孔骤紧,已是冷汗淋漓。
可就在韩先将目光重新汇聚在秦木海身上的时候,突兀的身上一痛,只见一道巨型的血色手掌突然出现在身躯周围,根本就没有给自己反应的机会,一把就被抓在血手当中。
这血手当是可怕啊。
要知道韩先可是早早设防的,但是在手掌之下,什么日锋道控,什么真言佛光全都成了土鸡瓦狗连一丝波浪都没有翻起就被掐灭了。
“啊~~。”
韩先心中真言字默念不停,而道力更是在做一次次亡命的挣扎,但是收效甚微,仅仅是将血手的指关节挣动一丝而已。
这‘一丝’瞬间就给韩先带来彻骨的痛,秦木海又将血手收紧了些,韩先一身骨头仿佛就要被他捏碎了。
这番无力几乎预示着韩先的挣扎以走到了尽头,但也宣示这秦木海的窃取就要开始了。
“嘶~。”
秦木海身上那密刻的血线一声妖响炸裂,而他的身躯周围立时被衍生出丝丝缕缕的触手,那是贼的第三只手臂。
此地虽然还算不上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但也算的上是众目睽睽吧,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将自己的窃贼手臂伸向韩先的身躯。
偷物者,人恨。
偷人性命者,更是人人得而诛之。
韩先的目光扫在那些触手上,面满是苦恶,当真想不到会这番变故,此刻想靠自己的力量逃生,那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众目睽睽,其实现在更应该是大眼瞪小眼。
韩先的眼睛落在神僧的面上。
可是那秦木海的目光同样的落在神僧的面上。
但其中意也是存有天壤之别的,一个是楚楚可伶请求帮助,一个是恶狠狠如煞神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