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在看见,容若也在看见。
‘她还是在乎的,她并没有真的相信矢公子的谎言,她是聪明的。’韩先的内心在疯想,在为自己找一个她还爱我的理由。
而这疯、这理由也并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因为韩先清楚的感觉到容若那双被仇恨充斥到无神的眼中,有为自己得以重活而流露出几分真挚的释怀。
“容若~。”
这份感觉不仅让韩先信心壮大几分,口中以轻喊出她的名字,面上更是流露出几分柔和的笑容,这当理解为一种解释,一种被矢公子污蔑的解释。
容若的目光同样落在韩先的身上。
真的,韩先的看见真的不假,她真的为韩先可以保全性命而感到丝丝庆幸,可这庆幸仅仅存活了一瞬间。
而现在,在韩先那张丑恶的笑脸下,它真的完全死了。
但是现在的韩先在意的不是这些了,信心在一点点的膨胀,在意的是容若并没有在自己的笑容下退却躲避,内心已在狂喊:“她一定是聪明的,她一定能窥破矢公子对自己的污蔑。”
在心的纵容下,韩先的脚下居然向前微微踏出一步。
容若是聪明,但是身处这怨念魂悲地,人又如何还能保持一双清明的眼睛。
可就在韩先靠近的举动下,容若居然还是半分未动,眼依旧还是仇恨充斥的冷,看着韩先,看着他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
就在韩先的迫进下,容若的心中曾经那张张至亲慈爱的面庞已成了责怪,怨恨的眼睛,他们都在极力低吼。
“杀了他,杀了他啊。”
跟随着内心,无神的容若口中也随之轻言:“杀了他。”
此声虽微,但是那满怀膨胀信心的韩先确是听见了,心凉了吗,被冻结了吗,信心被击穿了吗?
没有,韩先的身虽然怔怔的站住,但是信心他还在。
此刻更是在为自己做有力、坚定、顽强的辩解,:‘这正是容若为自己开脱的解释,她正在说服内心的不平。’
怔怔仅仅是一瞬间。
信心促使这韩先在一次向容若靠近了,而这一次身就要显的急促的多,脚步已不是缓慢,而是十分迅捷的向容若扑进。
“杀了他。”
随着韩先的靠近,那声越来越响,但是好在这一次韩先的脊梁没有卑微,带着顽强直接出现在容若的身前。
呼吸。
灼热扭结着冰冷的呼吸。
她就在自己的身前。
他出现了。
而就在韩先靠近容若的一瞬间,容若那张无神的面居然爆发出骇人的光泽,目光如刀一样刺在韩先的面上。
“杀了他。”
真的,如容若所言那样,她的手掌如刀一样抬起想插进韩先的心脏,以求解脱此生无尽的仇恨。
“嘟。”
容若那双散发着骇人光泽的目光却没有让韩先跌进无神当中,自己对弋阳城、对秦木族无错,自己不想死,自己更不应该死.
就在容若手掌如刀要刺进心脏之时,韩先的手掌迅速反应过来一把就将她的手臂抓住。
掌刀停下了,容若口中的喊杀声它也停下了。
容若面上那份光泽以沉入死寂当中,人又无神了,好像韩先发现了破冰的机会,头颅在一分分的向她的面颊靠近。
希望‘吻’的温可以将一切怀疑融化。
但是韩先真的错了,此刻容若的心中如何还是怀疑啊,已经完全沦陷入矢公子的谎言之中,弋阳城就是他韩先屠的,秦木族就是他韩先灭的。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就在这一吻将要落定之时,可韩先的唇确以率先感觉到了容若内心的温度。
她轻颤的声让这个世界静止了。
她冷如千古不化冰封的寒,这股冷更是借那还未相碰的唇杀进了韩先滚热的内心,瞬间自己就如同她一般,被冻裂,被冻穿。
头颅在冰冷的麻木中重新抬起,目光带着自己满心冷冻的委屈落在容若清冷的面上。
韩先是想说解释吗?
但是此刻的容若确以无心在听。
她想离开这个地方了,这个地方她不敢在呆了,轻轻一挣就将自己的手臂从韩先的掌中解脱出来。
韩先你既想解释,那你又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将容若的手松开啊?
可能心被‘情’碎冻结的人,以不知道解释从何处开口吧,而至于手的松开那完全是不敢,在容若那双可以剜心的目光下,人早就瑟瑟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