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韩先腰间吃痛,面上满是错愕痛苦之色,口中更是杀猪般的惨叫,这番惊痛从何处来?
当然不会是来自矢公子的,此刻的他还在竭尽全力的磨灭星图当中烦人的正阳息呢,如何能抽出手段暗算韩先。
可这痛又来自何处?
当然是来自倒在地上的容若的,此刻的她左手死死的掐在韩先的腰上,而原本一双暗淡的眼睛已是精光大盛。
浪费的犯罪当然会迎来责罚的。
容若身上的伤虽然得到缓解,但是心中确是更痛啊,那可是俩颗‘续心丹,’那可就代表着俩次保命的机会,可是全被眼前这傻小子一次用完了。
韩先想不痛都难。
腰间皮肉虽然还是十分的抽痛,但是韩先的心可确已经是十分的欢喜,连忙将容若扶了起来,连声说道:“若儿好点了没?”
这痛还能好吗?
容若不禁就白了韩先一眼,对他自己已经完全无语了。
而从这嗔怪的眼神中,以及腰间皮肉疼痛的感觉分析看来,韩先基本可以将心放定了,这些无疑就代表着容若的伤已经恢复大半了。
如果不是此地,又如果四下无人,那么对这一对璧人来说,这当是天下最欢心的时刻,自己在他身侧,她就在自己的身侧。
此生无它求,只愿这般静好。
但是这个世界上人太多,就算是这生灵绝迹的鬼怨之所,都有满眼忌妒的狠恶之人。
矢公子一双眼睛看着韩先与容若之间的打情骂俏几乎就要喷火了,而在一次次努力之下,终于将那侵入星图的正阳之息磨灭了。
“呵呵,都要死了,是应该抓紧时间好好安排一下后事,其实又何必这般费心呢,对此地来说不过只是添俩具怨念而已。”矢公子眉眼一番,阴沉的嘲讽道。
“额~。”
韩先的嘴角不禁就微微一抽,心中大是不敢相信,在自己看来这人应该早就夹杂尾巴逃跑才是,还留在此地找死吗?
“呵呵,是吗?”
韩先面上微微一笑,不禁就反击以唇,还之嘲讽。
但是此刻的容若面上确有几分发寒,此人还未走,定是还有依仗,自己与先恐怕还得小心为妙。
沉在蜜罐里并且还切实将矢公子揍趴下的韩先当然可以目无一切,但容若的心确已经提防谨慎了,低声说道:“公子,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那‘遗音弦’你得之也无用,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他日也好共行个方便。”
此番话当是无心。
先不问韩先答不答应,恐怕这弋阳城躲藏在废墟当中的怨念都不会答应的吧。
那些枉死的人与矢公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其中就有她秦木族的魂。
但是何奈说着番话的秦木容若确是不知,而矢公子也不会傻傻的将自己的罪行告诉这蒙在鼓里的人。
“哈哈,可笑、可笑。”
矢公子仰面望天长笑,而在头颅低落之时,神情顿冷,阴声低语道:“秦木容若你早就该死了。”
‘嗡~。’
这个名字,更是在此地,从这个认识确又十分陌生的人口中说出来,让容若心中顿时巨震,其中更是爬起丝丝惧意。
她以为自己藏的很好,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人有心,那么蛛丝马迹中定能让别人窥破背景。
更何况还是这个曾经与秦木族有过密切生意来往的矢公子,这秦木族无相追魂灭顶之灾,他矢公子与他身后的家族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只不过其中缘由,矢公子定不会向容若说明。
而此刻矢公子那双得意中夹杂冷笑的眼睛确是似意有所指的在韩先微冷的面上扫过。
这一眼几乎就将满腔炙热冻裂了,但好在韩先的心并没有就此方寸大乱,因为心还抱有一丝侥幸。
韩先的右手在不经意间就将容若的手掌紧紧的牵住,害怕将她丢了,更害怕她将自己丢了。
此时这份怕出同一心,为此俩人的手心都已是冷汗连连。
而韩先的另一只手,拳头早以紧握,所怀心,已是想将这侥幸做无限放大、更想将害怕做永远的尘封,一定不能让容若知道曾经的我在这里出现过,而现在唯一要做的,也是必须要做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必须要死。’
这何尝不是这漫天怨念聚而不散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