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的眼睛从阙心的眼中移开时,就已成滔天血杀意,以直接碾压在矢公子的身上,心中已是呼吼成声:“给我滚开。”
道貌岸然的公子,一双目光当然落在韩先的面上。
可是自己的彬彬有礼与浅笑还未浮出面颊,就被韩先目光当中携带着的血意冲散个干净,脸色顿时苍白,而身躯更是稍稍一晃。
矢公子在怕吗?
当然是的,可他一定不是在惧怕韩先的修为,而是对冥冥中天道的恐惧,这是在对往日自己所铸的‘天杀事’感到畏惧。
“韩先。”
宽敞的大殿中顿时一道正气横扫而过,直接将韩先眼中的恨与仇碾压成虚无,而也将梦中人彻底惊醒。
心一定是在问这是在哪里。
一双目光在看,看见了那该死之人,但是更看见了心中佳影,喜笑顿时上面,欢快的吼道:“容若。”
这是一个被抛进尘埃当中的名字,那人只想在睡梦当中将她记起,但是就在这现实里韩先确是一遍遍的提。
那张薄纱掩住的面,看不见神情变化,但那双眼睛在韩先的提醒下确是一丝一毫多余的神色都没有浮起。
她身躯微微行礼,道:“想来我的样貌定与乐国公大人所思的故人十分相似,以至于大人三分四次的认错。”
她稍稍顿了顿,目光中以带着几分歉意,说道:“国公大人,小女子名为‘阙容’往日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呵呵。’
韩先的面上挂起一丝笑意,而心底确是悲意暗藏,‘故人,自己有多少故人需要薄纱掩面,如果有,秦木容若一定会吧。’
“哈哈,韩师弟,往日得罪之处还望多多海涵啊。”矢公子面以恢复自若神色,而一双清澈眼中更是半点涟漪都没有,笑容是多么清澈,躬身歉意是多么真诚。
“哼~~。”
这声歉意韩先听见了,而更是听见心中的呼吼‘他该杀,该死。’
只不过现在的自己没有这样的机会而已。
而此刻文子期终于步入场中,瞬间就已将此地微妙的气氛扫在心底,连忙向是楚心躬身行礼道:“见过月国皇帝陛下。”
楚心微微欠身,还礼道:“见过,文上仙。”
文子期面上顿时谦然一笑,口中连忙道了声:“不敢,”而又转身向萧望之行礼。
“呼~。”
萧望之口中微微吐出一口闷气,心中叹道:‘好在自己有这么一个修心知礼的徒弟,不然要都像韩先一样,不得将活活气死啊。’手稍稍挥了挥,算是知道了。
而此刻矢公子的面上堆笑不改,脚下轻轻而动,十分自然的越过韩先身侧,双手热络的与文子期握在一起,道:“师兄,昔日觉明山一别,不想已是数年有余,今日师弟我终于有机会在次见识到师兄的风采了。”
“呵呵,师弟说笑了”文子期连忙谦虚说道。
这好像是一个十分文明的世界,而韩先就好像是一个十分野蛮的人,有想过,更是努力的想挤进他人文明世界,可就在一不小心之间,自己就又被文明人一脚从他们的世界里踹了出来,好在自己从来就没有稀罕过他们。
韩先心中还是不愿相信,有意无意间,一双目光已是多次在阙容的眼中扫过。
所怀之心,定是想从中发觉到一丝往日的熟悉,可不管韩先在怎么努力,都无法从她的眼中察觉出一丝那个藏在角落阴影之中故人的身影。
真的不是她吗,那她又在哪里,还躲藏在阳光都无法企及的角落吗?
对着,韩先还是不知道啊。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更愿相信,这眼前人就是梦中故人。
文明丛中的野蛮人太格格不入了,而在一声声爽朗的欢笑声中,他们的目光在有意间与无意里都扫在韩先的身上。
韩先双眼中所含何物?
对那,萧望之心中是怒,因为久久未经红尘俗情的他,从道家清修中解读为那是无礼、轻佻、放荡。
可是这文明的世界里不止他一双眼睛,而其中人更是深陷与红尘真情之中,夜、夜、夜自己的梦中都为心中人流下泪水,自己想呼唤他的名字,确是发现原来自己不管是在现实夜里,还是梦中都不敢。
这是在忘吗?
楚心对心中至爱不敢忘,而在韩先那双呆滞确显异样的目光里,自己这过来人早以读懂其中之意,这与那时的他有何区别?
所含之心,同为‘情’字刻骨。
心中一声叹,又有一人落网了,但是面上确是诙谐的笑容四溢,楚心笑道:“乐国公,看来你对阙首辅痴心一片啊,寡人做主了,将她许配给你如何?”
面上惊呆容。
喜确只敢困守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