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锋摩擦空气的嘶嘶声已在耳边作响。
那和煦的眼睛可是在说一声久违了,听感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和你走的时候一样突然?
现在是站在这里与老友含泪拥抱的时候吗?
那枪定是恨透这个人了,难道你也想将我丢弃,难道他真的将韩先当成主人了,所以归来的脚步才那样的不可阻挡。
华美之枪带着此生最高的荣耀,残存着鲜血的枪身,凭添几分峥嵘,也许这才称的上一杆枪,不然与暖阁花瓶又有什么区别,难道这是枪喜欢上了鲜血的味道了吗,也许是一种瘾,洞穿一切的瘾。
难道如枪一样,吴季堂也恨透韩先了吗,那抛掷的力量如此的强大,击穿蓝鹰的余威还使寒锋在空气中咆哮。
真的应该恨骂?
自己胸膛上的破洞是真实存在的,而且现在还鲜血淋漓,但是吴季堂更应该清楚,如果不是韩先那一丝道力的解围,如果不是寒锋亲吻皮肤的那丝契机,神魂被冻住的自己,现在有可能就真的永远沉沦了。
其实吴季堂也没有错,自己不是蓝鹰,也许简单的犹豫就能让自己重蹈覆辙,毕竟看着别人的刀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滋味并不好受。
击杀了蓝鹰的吴季堂笑意连连,因为感官里,蓝鹰的生机正在快速的流逝,其实心中十分的清楚心脏重地被自己摧毁了还有活着的希望吗?
哼,去另一个地方寻找吧。
吴季堂可以笑,因为蓝鹰那苍老的身体很好的遮盖住长枪下一个袭杀的目标。
也许这就是人不知枪的狡诈。
而吴季堂不知,难道那眼睛透亮的韩先就不知道吗,那双透亮的眼睛谁都不会认为他瞎了吧,既然耳朵你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存在,为什么不告诉韩先现在的危险,那大脑、那心你们可是因为自己的丰功伟绩,所以陷入了极度兴奋当中,兴奋到脸自己的喉咙将要被洞穿都不知道吗?
笑容,每一个人都在笑。
韩先是这样,白族族长也是这样,天上地上都因为这个蓝鹰的苍老而感到欣慰,这可又是一个盛宴的开始,那些潜藏在心底的邪恶可又因为一次养分的冲击而感到跃跃欲试。
但这些人注定是胆小的,那双因为贪婪而闪烁着凶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半空中那苍老的身影,无数还活着的人,心中定在呼喊着同一段话语:“掉下来吧,掉下来吧。”
弋阳今夜变的是那样的诡异,诡异到所有人都在听自己的呼吸声,空气中的血腥味并没有散去,但是这些人的嗅觉确完全丧失了。
吴季堂的心底可没有像脸上那般,笑容弥漫,那一个人的名字始终在心底回响:“秦木族真的需要这么多人陪葬吗?”
多么可笑,猫哭耗子。
所有人都应该知道,这一切的凶手都是他吴季堂,而他秦木海同样只是受害者而已,某日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而又等阳光完全穿破血雾的时候,所有人都应该恨他,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吴季堂心中的痛处。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无相的存在。
吴季堂的笑容还是没有收起,像是知道下一刻血花,将会又一次在空气中绽放一般,但愿韩先那滚烫的鲜血会给这冰冷的世界带上一丝温暖。
一丝足以,华美的长枪是这样想的,相信这个世界也是这样想的。
哼,想的美。
眼睛可以看见长枪在空气中旋转,而耳朵同样扑捉到寒锋摩擦空气的绞杀声,他能动穿自己的躯体吗?
一个笑话而已,自己能从尘埃中站起,就不会在次跌倒,至于那扑面的寒锋,那双透亮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畏惧。
“铿。”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枪一定是这么想的,吴季堂也一定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个世界是不是这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韩先的手紧紧的握住枪身,原本呼嚎的枪一入韩先手中,平静的就如同熟睡的婴儿,没有半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