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力气的韩先还是比较在乎形象的,偌大的饭堂空荡荡的,眼睛像四周扫去,果然这个地方会放有一盆水,连忙走了过去。
原本想插进水里的手静止了,看着水里那个陌生的人在孤独的晃荡,一切都静静的,心也放弃了思考。
那骄傲的脊柱就这样弯曲着,忘记了与天争,与地斗的豪情,韩先被水里的那个人拖入了自己的世界,久久不能自拔。
这是自己吗?
这么问,又拿什么理由来否定。
为什么会着副样子,是水里那个人忘记了,还是韩先不想想起。
但明亮的内心清楚的记得一切,韩先看的见水里那双清亮的眼睛,看见一滴璀璨的色彩挣脱了眼睛的束缚,冲向了水面。
涟漪一圈圈的散去,因为更多的璀璨的到来。
韩先不想在关心水里那个人是否还处在伤心当中了,停滞在空气当中的双手早已迫不及待了。
想搅浑一切,想破灭水里那个影子,一切都会是徒劳的。
明亮的内心怎会放过这样的细节,水里那人蒙上了一层血红色,感觉在那滚滚波涛之中,他漂泊的更厉害了,哭的也更厉害了。
不管眼睛在怎样的清亮,不管内心在怎样的关心,韩先都要抛弃水里那个人了,这个世界只要闭上眼睛,黑暗就会无私的包裹你。
悄然闭上了,但眼泪的决心哪是眼睛能挽留的,继续冲出,不要命的冲出,他们时太在乎水里那个人了?
韩先没有想过。
食物提供的热量本就是有限的,何况还有眼泪带走的还是那样的滚烫。感觉自己的心在微微发抖,而内心都感到寒冷,身体又如何能独善。
韩先哭了,也许没想过这个地方是否还有其他人,是否还有那些不太饿的人,感觉黑暗的世界就自己一个人一样,可以尽情的展露出内心的虚弱。
这本就是一个热闹的地方,虽然韩先的奇葩惊走所有人,而那些好奇的心如何能畏惧不前,纷纷探头观望。
会感到怜悯吗?
怎么可能,在他们看来这才是被揍应该有的表现。
然现在,所有的好奇都得憋回去了,不管屋里那个人会多么的丑态百出,这会儿他们也该收起他们的关心了。
管汉宁、吴季堂并没有完全的抛弃韩先,像是算定韩先会来这个地方一样,可能也是巧合。
但改变不了的是他们来迟了,屋里的人早已泣不成声。
管汉宁的出现,其他人如何还能继续好奇下去,连忙散开了道路让在一旁,而这些在吴季堂看来还不够。
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而这些人当中是有聪明人的,而这些聪明人明白吴季堂的意思,一个人动了,就有一群人跟着动了,而那些不甘心的,或者是比较笨的存在并不是人人都有韩先那样的脸皮。
管汉宁看着所有人都退去了,对着吴季堂点了点头,就走进屋去。而吴季堂就这样当门而立,没有进屋的意思。
早就沉浸在内在世界的韩先如何能发现那些无声的异动,丝丝发抖的身体早就冰冻住所有的感观。
管汉宁看着那个单薄的年轻人,没有言语,抬起温厚的手掌轻轻的搭在那人的肩头。
韩先浑身猛的一震,而在一震之间,原本的寒冷瞬间退去,感觉到肩头异常的温暖,而这温暖也让他记起了这是什么地方,也记起了自己胜利者的荣耀。
水里那个人不愿在留念那个浑身血污的人了,以直身离去。
韩先站直了腰板,知道身后那个温暖的人是谁,轻轻的说了声:“管大哥我饿了。”
管汉宁笑了,收回了搭在韩先肩头的手掌,而韩先也踉跄着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