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娘你,原来早就知道?”厉远幽幽问道,十分讶异。
许沐娘忽而苦涩一笑。
“远哥,我知道,,知道你一直都希望我忘掉过往之事,忘掉安泽、念儿,还有,,还有小枫的死。”
她强忍着内心悲痛,望着厉远,一字一句艰难的说道。
“可我如何忘得了!当年父母将我禁锢家中整整三年,对于发生的一切,我皆无能为力。我感念你一直诚心待我,更是感念你让我的孩儿得以入土为安,,”
“感念?何为感念?我向来要的都不是你的感念,我当年娶你不是为保你名声,也不是为得你感激,只是想好好照顾你,让你忘记以往的痛苦啊!”
厉远情绪也渐渐的激动了起来,他想着过去近二十年里,对自己温柔备至,百依百顺的妻子,以为当真是自己的实心实意,长久呵护,终是得了好结果,却没想到竟只是因着一份感念,一份愧疚?
许沐娘突然觉得万分无力,心中藏了数年的话也是想着一吐为快。
她原是想着就此了了一生,平平淡淡的伴他到老,可如今再次提起自己的孩儿,她终是发现,自己原来从未放下过。
言凉与析禾没想到会引来夫妻二人如此局面,心中多少揣着些歉意。
“厉大叔,厉夫人,这心中藏着秘密过日子终归不是好事情,我与析禾先行回避,待你二人将话说开说明,理好思绪,我二人再来,行念儿之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念儿已经不在了二十年,如今会有什么事?你们先告诉我,求求你们,告诉我。”
许沐娘拉住言凉衣袖,情绪却是越来越激动,全然没有之前所谓的温婉,所谓的柔情。
“厉夫人,我们着实不了解当年之事,你们先将事情处理完好,您如此情绪,怕也理不清思绪听我们言语了。我与姐姐不会走远,有些事情,到时必会来向您说个清楚。”
“不错,你二人今日既是敞开了说话,便就说个明白吧,我二人,暂且先告辞了。”
说完,言凉便示意析禾,转身离开了。
他二人倒也寻不到什么好去处,只得四处闲逛,不过是天冷,终是得不到什么舒适感觉罢了。
而厉远就这般看着她的妻子。
他从来都知道她心中的苦楚,若不是失去心中所爱,失去至亲骨肉,她怎会从以往活泼可人的模样变得如此。
只是良久以来,她虽是初时痛苦万般,被父母劝着嫁他为妻,性子却是日渐变得温婉,凡事也都顺从着他。
他以为是她慢慢淡忘了,慢慢的开始新的生活,可没想到,她心中还是端着如此多的苦楚,只是从不去与他说明。
“沐娘,,”二人无言的站立良久,厉远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