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只见锦衣卫所骑之马的马头高高昂起,高大的马的下面,躺着一位中年人,一副庄稼汉的打扮。他手里好像拿着一张纸,身体上淌着鲜红鲜红的血。
但是他还没有死,还要挣扎着把手里的纸给那个头目。
锦衣卫趾高气扬的坐在马上:“行人让路!让路!再不让路,还要继续拦路告状的话,下场就和他一样!”
血腥之气在人群中迅速传播。
“这是什么味道?”公主嗅了嗅。吓得阿沅连忙捂住公主的嘴。
“让开!”锦衣卫头领再次抬高了音调。
那个中年人反而更加努力的说:“求求你,大人,林邱文是冤枉的……”
锦衣卫头目不耐烦的说:“此事自有皇上圣裁,你求我没用。林邱文逆党人人避之不及,你进主动送上门来,不想活了吗?”
公主大概是受不了他飞扬跋扈的气势,摇摇晃晃地挣脱了阿沅的束缚,用手指着那个锦衣卫头目就开骂了:“你个腌臜玩意,你鼻子上面的两个窟窿是用来出气的吗?你不会自己查查吗?我告诉你,我就见不得你这种一朝得势,像疯狗一般的鸟样。”然后把那个庄稼汉扶起来,自顾自的要走。
语惊四座。
锦衣卫头目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把自己怒骂一顿的人,而后接踵而来的就是恼羞成怒。
“哪里走?”公主被人硬生生拦下。
阿沅连忙出来打圆场,让公主伏在自己肩上:“大爷大爷,我兄弟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吧。”
锦衣卫头目坐在高头大马上,浑身散发着怒气:“你兄弟这么辱骂我,就这么道歉了事?来人!给我带回去!”
“大人,凡事就讲个理字。这位林邱文犯了什么错?”
“他参与巫蛊之术,诅咒当今皇上和太子,你说,这不是包藏祸心还是什么?”
“既然他都说了有冤情,那你就应该好好调查再说,你这样做难以服众。”
“带走带走。”那个头目更加恼怒了,要把他们都带走。
一个公主,一个太子侧妃,竟然跑到宫外大吃大喝,还喝的醉醺醺的,在大街上公然和人怒怼,回去被人知道了定会受到责罚的。
“大人,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阿沅看事情要闹大,逼近他,“我是宫里的人。”
“不过宫里的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还想充场面。
“哦?是吗?那这个呢?”阿沅不慌不忙的把令牌拿到他眼前,这种颜色是只有皇族才能使用的颜色。
他的眼光一瞟,这是太子的侧妃。市井疯狂的流传着太子殿下宠爱侧妃,冷落正宫娘娘太子妃的说法。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他都惹不起。
“你最好不要声张。”阿沅小声地说。
“把他们都带走。”他抖如糠筛。
“那倒不必,我不想去锦衣卫大狱走一趟,我希望三日之内,你能把这次巫蛊之事的详细报告交给太子殿下。”
那人立马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奴才有眼无珠,还请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奴才这条狗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