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目不转睛，一直关注着熬药的火候，没搭理外面的敲门声。中药味一直到了晚上才慢慢淡下去，而此时王昊已经换了三次水，药渣也淘了出来，炖锅里面是浓黑冒着气泡的粘稠状液体。

再过了十分钟后，王昊把火调小，最后熄了火，用筷子把黑膏搅拌两下，铺上一块白色的沙发，把黑膏均匀涂抹在上面，放到窗台上晾起来。洗了锅，放上水，把另外一副放入其中，继续熬药。

这副药花的时间要短很多，四个小时便把药熬煮好。这次不是黑膏，而是黑色的药汤，他用一个喝过的矿泉水瓶子装好，再把窗台上晾好的药膏收好，和衣躺在沙发上开始呼呼大睡。

……

清晨，冷风呼啸。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的迟，昨夜一场稠如油的春雨过后，今天气温又下降了一些，微风一吹，一股刺骨的寒意侵入身体，让人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邓巧巧穿着职业套装，上身里面是白色衬衫，外面是蓝色小西服，下面是蓝色短裙，里面穿了条肉色打底裤。

她急急忙忙出了门，打了出租车刚到公司门口，碰见一个同事，一边打招呼一边准备去打卡上班的时候，手机响了。

“喂？”

“是我，过来拿药。”王昊说完打了个哈欠。

“你手机不欠费了？”邓巧巧一边朝电梯走去，一边问道。

“废话，欠费能打电话？”王昊略带不满道，“来不来，不来我把药丢了。”

“别别别，我来还不行吗。”邓巧巧连忙道。

旁边的同事催促道：“巧巧，干嘛呢，快点儿，马上要迟到了。”

“我有急事，先走一趟，帮我给经理请个假。”邓巧巧说完，也没等同事答应，呼啦啦转身朝回跑，留下目瞪口呆的同事。

打了个车，邓巧巧在同兴关路口下车，小跑着来到茂林医馆的门口。抬头看了看，医馆楼上很安静，但隐约间飘出淡淡的中药味。邓巧巧心想，难道他昨晚没睡觉，就是给自己煎药？

深呼吸口气，邓巧巧噔噔噔上了楼，敲响了门。

“来了。”王昊开门，看了邓巧巧一眼，转身朝窗台而去。

邓巧巧嗯了一声，跟着进屋，好奇的大眼睛左瞄右瞄，看到地上一口电磁炉，还有个炖锅后心中直想笑。太简陋了，咋没个桌子什么的，在地上就开始煎药了，也不知道他的药有没有用。

“给，这瓶是喝的，一天早晚两次，一次……嗯，一次大概就一百毫升这样吧。”王昊先把装着黑色药汤的矿泉水瓶子递过去，说着停顿一下，换算了一下单位叮嘱道。

“这……这是什么东西？”邓巧巧吓了一跳，这是药汤吗，怎么这么黑，简直黑得发亮呀，我要不要吃，会不会吃死人？

王昊瞪了她一眼道：“废话，自然是药，治你雀斑的药，这是内服的。给，这是药膏，外敷的，共三帖，晚上洗干净脸，别抹哪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敷上后就睡觉，早上起来再取下来，期间白天也不能抹那些东西，不听我的医嘱治不好可不关我的事。”

说完，王昊打了个哈欠道：“行了，回去吧，我要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