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零点已过，雪还在下。

程梓馨凌乱着头发，在自家阳台上俯瞰着这座白茫茫的城市，仰头便饮尽了一杯红酒，另一只手里的酒瓶马上就举起再次倒上。

顾阳从身后冲过来，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将她拖进去了。

“馨馨，你这个样子被人拍到你的形象还要不要了？”顾阳非常严肃地对程梓馨厉声厉色道。

程梓馨被按坐在沙发上，眸色黯淡悲凉，长长地叹了一口冷气，冷冷地说道：“我的形象不是一直都很好吗？怕什么？”

“你说说，你最近这都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顾阳拧眉带怒地坐在程梓馨的对面。

为什么？

程梓馨的心绞痛一般，一杯酒又仰头一饮而尽，可她还是清醒的，心里的痛便更加的痛彻心扉。

她看到了时晨玥朋友圈发的与慕容霆轩雪中玩乐的照片，慕容霆轩虽没有正面出镜，但她知道那双手是他的，那个宽阔的胸怀是他的，接吻时那张侧脸是他的......

曾经，他们还住在慕容宅院的时候，每到下雪，他们四个孩子也都会一起玩雪仗，堆雪人，可他们的中心却永远都是时晨玥，她小，她身份特殊，爷爷宠她，这些她都明白，她也从未跟她争过这些，她甚至还幻想着，有一天，慕容霆轩全心全意围绕呵护的那个位置，会变成她的......

程梓馨现在真是觉得荒唐，是自己太过荒唐，是自己把自己的愚蠢当成了自信，才会奢望有一天慕容霆轩会注目于她......

心中的这些苦，这些痛，程梓馨从不会示人，即便是顾阳她也不想透露半字。

她知道慕容霆轩的脾气，慕容霆轩从小到大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媒体对他私生活的曝光，所以，即便是时晨玥也会顾及这一点儿，才没有曝光慕容霆轩的正脸。

既然这样，程梓馨更不会将这么爆炸的爱情公布于众，她还等待着机会，等待着转机，她还奢望着慕容霆轩有一天会回头看到她，看到她的优秀，看到她对他的挚爱。

“馨馨，如果你不想说，至少你也要学会自己调节一下自己情绪，你这样下去，是会毁了你自己的......”

顾阳苦口婆心地劝解着，他隐约也能猜得到她跟慕容霆轩肯定发生了什么，最近不光她变得异常，上次慕容霆轩找他，让程梓馨往国际发展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察到什么了，只是他不敢轻意问出口，不敢触碰慕容霆轩，也不想轻意触碰女人心底的那些秘密，真的怕会引起惊涛骇浪。

程梓馨失声冷笑一声，透着讥诮讽刺，她怎么会舍得毁了自己？哪怕是一星半点的损伤她都不能有，要不然她凭什么让慕容霆轩喜欢她？

她毁了别人也不会毁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