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每当水渊站在世界各地的中心,夜晚望着世界的繁华和黑暗,都觉得,二十年前那个炎热傍晚,才是此时站在顶端高处不胜寒的他,人生的巅峰。
他看着玻璃上映出的他苍老的脸,想起秦沐那张白净清秀的面孔,苦涩地喝着红酒喃喃自语:“秦沐,你永远停留在了盛世年华,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糟老头了,你要是看了现在的我,一定会逃跑的……”
那天水渊一直走回家,秦沐就一直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到了水渊租住的老旧楼房,水渊正要掏钥匙,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笑着说:“你跟着我干嘛?”
“你……你得给我个解释啊!”秦沐低着头,眼睛瞟向别处说。
“哦,那要不要进来解释?”
秦沐惊讶地抬头,脸更红了,然后转头,嗯了一声。
水渊的家很简陋破旧,可是秦沐却激动得心砰砰直跳。
水渊进去,脱掉皮鞋,穿上拖鞋,行动中有一丝慌张地到处收拾衣服,把袜子和衬衣,都踢进了沙发下。
秦沐忍不住想笑。
“你工资又不低,干嘛住得这么省!”秦沐很少能看到水渊会慌张的样子。
“单身一个人,何必浪费。”
水渊走到厨房,拿水壶接水,拧开煤气灶,给秦沐烧水泡茶。
“说真的,你也年纪不小了,你父母没有催婚?”秦沐说。
“有啊。我妹妹都结婚了,我妈今年还让我过年回家相亲。”
“哦……”秦沐心理酸酸的。
“你们这种高干子弟,也得安排政治婚姻吧。与其这样,还不如跟苏凝,我看苏凝对你肯定有意思。”
过了半晌,水渊看后背没动静,转过头,看到秦沐气的头上都要冒烟了。
“怎么啦?”水渊温柔道。
“你故意的是不是!”秦沐生起气来,简直就像一个娇嗔的姑娘。
水渊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秦沐更加生气,憋红脸道:“刚才……刚才是我的初吻……”
“我也是啊!”水渊自然地说道。
秦沐惊喜道:“真的?!”
“嗯,女孩子都没有你可爱。”水渊眯着眼冲他笑。
秦沐忍不住上前两步,看着水渊修长坚毅的脖子和下颚线,他的喉结涌动了下。
水渊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双臂,抱住了秦沐的肩膀,秦沐一惊,身体微抖,随即双手环住水渊腰,喜极而泣。
水壶发出呜呜的鸣叫,冒着腾腾的热气,两个人都不管,紧紧相拥。
两人的鼻息就在各自的脖颈,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以及压抑太久的放飞自我。
天色逐渐暗下来,水渊老旧的铁架床上,激烈作响。
两人赤裸身体,十指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