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几个老头儿的注视下,我们一行十二人都转过身来,直奔着柳洞走去。
牤子打着手电照了照。
原来这大柳树早就空了心,只剩了一层拳头薄厚的树皮,里边全都空了。极为的宽敞,里边还铺了一层厚厚的干稻草,看起来还是满舒服的。
既然这个村里有这么奇怪的规定,我们初来乍到的也不好违背,就只能在这儿过一晚了。
我们也真有些累坏了,尤其是我和师姐,一进到里边,就要躺下。
刚子却把我们拦了住,让猴子先进去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直到猴子拍着胸脯说没什么问题,这才让我们进去了。
牤子扔过两个软软的大包,我和师姐一人一个靠着当枕头,其他几人都围在我们四周,刚子又安排了几个人轮流守夜。暂时就在这儿安歇下了。
这一天几十里山路下来,真把我累的都要瘫痪了。
躺下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睡得正香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人在推我。
那人好像很瘦,捧在身上很硌得慌。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却见一根枯树枝横在我的面前。
这树洞我们进来时都四外照得清清楚楚了,里边光滑如壁,绝没有什么横生的树杈斜枝,这到底是哪来的呢?
我当时真的是很困顿,就随手扒拉了一下,又闭上了眼睛。
可刚闭上眼睛,那树枝又使劲的推我。
我累的不行,睡的正香,真是不愿意动,就侧了下身子,躲开了那树枝,继续睡。
可无论我躲到哪去,那树枝就一直推着我,让我根本就没发入睡。我极为气恼,可见大伙都睡的正香,也不好意思大囔大叫,就从牤子的手边拿起工兵铲来,照着那树枝就劈了一下。
我以为那树枝都枯得不像样了,这一下肯定能铲断,任何就可以继续安心的睡觉了。
却没成想,我这一铲子狠命的劈过去,那树枝却像藤蔓一下变得极为柔软,顺势就盘在了工兵铲上,连同我的胳膊也一起缠绕了起来,随即用力一拉,竟把我拉的站了起来。
这一下极为突然,我猝不及防,连着迈出好几步,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我靠!”我惊险的叫了一声,不惊意的一回头,竟然发现我还在那里睡着。
我正靠在大包上,紧闭着双眼呼呼的睡得正香。
那个是我,我又是谁?
我这时真有点蒙了。
这时,那柳树枝又拽了拽我,随而又分出一叉来,向我勾了勾手,看那意思好像是让我跟他走。
我现在极为的迷糊,看着这大柳树好像也没什么恶意,就跟着他走了出去。
门外那个外号叫河马的战士正在值夜,本来在他穿着一身草绿色的迷彩服,蹲坐在大树上微微的低着头,即便是白天也未必看得清楚,隐藏的极好,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看去,他的周身竟然浮现着一层淡淡的红光,极为清晰的勾勒出了他全身的轮廓,看起来极为显眼。
更为奇怪的是,他明明极为机警的瞪大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柳洞口,却好像根本就没发现我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还特地的蹦了两下,冲他挥了挥手。可他仍是一动不动。
我正自奇怪,那树枝却拉着我的手,像树后转去。
那正对着柳树背后有一块大青石,柳枝拉着我示意让我在这坐下来。
我刚一坐下,眼前的地面就突然一阵微微的颤抖,紧接着有几根极为粗壮的柳树根就伸长了出来,在我面前不断的盘旋交错着。顷刻之间,就难以置信的结成了一张茶几的模样。
那纯为树根盘成的茶几上,突然裂开了一道小缝,一个极为精致的石杯缓缓的露了出来,直至完全凸出桌面,那缝隙也不见了。
这石杯里,有一汪水,极为清澈,里边泡着片嫩嫩的柳树芽。
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自奇怪,突见那大柳树发出一道淡淡的白光,随即那粗糙的树皮上显出了一张脸。
一张满是皱纹极是沧桑,却又很是慈祥的脸。
就像是一个老婆婆。
“小道友,我这荒野树婆,无以待客,招待不周,还请见谅。”那老婆婆冲着我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