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贵自讨没趣,耸了耸肩,章柳对林睿道:“你们忙,我在办公室等你。”
白宝贵在章柳身后暗暗做了个拳打脚踢的姿势,林睿暗笑起来。
白宝贵板着脸问道:“你笑什么?”
“只听说女人之间互相嫉妒,争风吃醋,没想到男人也有心胸狭隘的。”
“切,你们章老板人精中的人精,我说一句话,他把我下面要说的三句话都想到了,搞不过他啊。但我刚才做的过分了,他现在是一个病人,不能欺负他。”
“章律师生什么病了?”
“林大律师,你不会真成傻子了吧,是不是现在你的眼里除了这些破案件,其它的东西全成了虚无缥缈的空气。”
白宝贵在林睿面前挥舞起双手,林睿拍掉他的手,道:“切入正题。”
“章律师昨天在办公室摔倒了,多亏芳芳路过看见,把他扶起来那会他什么都看不见,他摔倒也是因为被掉在地上的卷宗盒绊到了,我估计他这是所谓的间歇性失明。”
虽然白宝贵在“失明”前加了一个定语,但林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白宝贵见吓她不轻,忙补充道:“没事,我去英国留学,章律师要去美国治疗眼睛,他那么年轻,肯定能治好的。”
林睿说:“哦。”
章律师指的“出远门”是去看病,那挺好的,在他走之前,自己该多向他取经。她想着又开始翻看材料,白宝贵见林睿不睬他了,着急的问:“你到底在弄什么案子?”
自打林沐琦选择了刘澹泊,白宝贵的情绪从每天闭门思过,演变成如今见人便想聊上两三句,从一言不发的一个极端走向活泼过头的另一个极端,保持永恒的唯有心里始终缺了点东西。
林睿道:“当事人涉嫌敲诈勒索,他在某汽车品牌的4s店保养汽车,回家的路上轮胎突发故障,导致他在高架上被迫停车。后来修理厂告诉他,有一只轮胎与其它三只轮胎的型号不匹配,并且已经报废,所以我的当事人怀疑是4s店从中做了手脚,以危险了他的生命安全为由,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赔偿300万元。”
白宝贵道:“天价索赔也有可能只是过度维权,怎么就触犯到《刑法》了。”
林睿边写字边说:“白律师果然是经验丰富,一针见血指出了矛盾的冲突点。敲诈勒索罪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对被害人使用威胁或要挟的方法,强行索要公私财物的行为。判断是否构成《刑法》第二百七十四的规定,关键在于认定行为人主管上是否具有‘公私财物’的故意,客观上是否实施了‘威胁或要挟’的行为,不幸的是我的当事人捏造了谣言,他说在路上出了车祸,他的家人两死一伤。”
林睿长长的叹了口气,摇头道:“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现在能做的尽量从即使他构成敲诈勒索罪,但属于敲诈未遂,社会影响较小方面进行入手,希望能从轻判决吧。”
“对,刑法有谦抑性原则,罪与非罪往往一步之遥。”
“可不是。”林睿撇嘴道。
“可是我没想到,林律师喜欢上一个男人和离开一个男人,也仅用了一步之遥。能说说原因吗,我了解小拙的脾性,趁着他对你旧情未忘,还有可能让他回心转意。”
林睿正在冥思苦想,见白宝贵重提郑拙成,顿时断了思路,没好气的说:“你不准我提沐琦,你也别跟我说郑先生了好吗。”
“我们不一样,你喜欢过小拙,但是沐琦”,白宝贵眉头一皱,故作轻松的说:“沐琦从来只当我是路人。”
“沐琦喜欢你,她是觉得配不上你。”
白宝贵怔住了,半晌,笑了笑,说:“到了没能在一起,其它的全是扯淡。”
说完发觉聊不下去了,他岔开话题道:“你那个公民代理的什么时候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