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谁最先提的请他和溪儿迁居过来的?……该记大功一件。”
“正是,这回一定得把他留住了啊!话说他前番一走,可就是两年全无音讯。”
“是啊,不过依我看,要留住他,怕还是得让溪儿来。”
“正是这个理,话说溪儿也不知有孕了没有,这才是最好留人的啊。你们回去都记得跟自家婆娘,还有儿媳妇们说一声,让她们时不时地,多给溪儿旁敲侧击一下。”
“说的是,说的是。”
…………
许落听到岑溪儿轻盈的脚步声,慌忙把案上的书拿起来,假装正在苦读。
“这书,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啊!还不如看《山河志》。”
其实只要岑溪儿没注意的时候,许落都会把那些傅山当初不知哪里弄来的俗世圣贤书放下,而后不管身体给不给反应,都把在空冥山上时每天该做的修行,仔细认真的做一遍……
只可惜,不但那封印岿然不动,许落连一丝气机都感受不到。
“相公。”
“……”
“相公。”
“啊,溪儿来了。”
“是呢,吵着相公读书了。”岑溪儿脸上满是安慰,自她那天说过之后,许落每天几个时辰勤学苦读,更不往外乱跑……这样通情达理的相公,真是太好了。
“午饭便快好了,相公学了一上午了,先喝杯茶。”
岑溪儿把一杯茶放在许落身前,自在旁边站着。
许落看她脸上有道黑灰,想是做饭烧火时不小心粘上的,便拉了她的手,笑着说:“溪儿走近些。”
两人毕竟相处有一阵了,虽然许落不提圆房之事,岑溪儿也不好主动去提,但这些日常不经意的小亲昵,不自觉的已经越来越多,越来越自然平常。
岑溪儿有些紧张,红着脸被他拉到身边。
此时许落是坐着的,岑溪儿站着,于是许落的脸,便正对着她胸脯位置,险险的,便要挨上的样子。
“相公,你,你要做什么?”岑溪儿心慌,为了掩饰期待,刻意微嗔着说话,像是带着点小威胁。
许落伸手在她脸上细细的抹了一道,见没弄干净,又轻搓几下,才说:“这里适才粘了些黑灰,我帮你抹掉了。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他在她胸前仰着头说话,笑容温暖里带着几分狡黠和戏谑。岑溪儿又是羞,又是禁不住的有些情动……不知怎的,好想……一口亲下去。
“师父姐夫……师父姐夫……”
春生正自兴奋,跟岑溪儿许落也熟悉,没敲门便自一边喊着一边冲了进来。
岑溪儿慌乱两步从许落身边退开。
“溪儿姐也在呀。咦,怎的你脸红红的?这也不热啊。”春生看见岑溪儿,很熟悉的打着招呼。
岑溪儿正自羞恼,慌张,不由得瞪他一眼,“往后不许这样乱叫乱闯……免得,免得影响你姐夫读书,知道吗?”
“哦。我下次不敢了,溪儿姐。”难得见一次岑溪儿训人,春生还真有些慌张。
岑溪儿其实哪里是怪他,只不过心虚罢了,见状反而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犹豫了一下,便自转身说:“算了,我做饭去,你一会儿留下吃饭,但可别吵你姐夫太久。”
“好的,溪儿姐。”
岑溪儿出门没一会儿,春生便在许落面前,把那张两石弓拉成了一个满月,“师傅姐夫,我能开两石弓了。实则我最初上手,并不能拉开……于是,我就按师父教的,把那个《龙象诀》的口诀走了一遍,跟着,一股气息涌起来,就好像这弓,这弦,都跟我连成一体了……”
他没说完,但许落已经听明白了。
灵气……
这孩子竟然真的拥有修行的根骨,而且由时间判断,根骨奇佳。
许落最初愿意教他试试,其实只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个天生战修的潜质,但这一刻,在知道他确能修行之后,许落反而犹豫了……
这是春生自己的路,不该我替他选。
“春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凭真心实意答我。”许落表情郑重。
“是,师父……姐夫。”沈春生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修行两条路,你想要修长生,还是战无敌?”
“啊?”
“修者为长生,是人之常情。但若要成为一名战修,心中首先一条就是,不念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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