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写道:吾弟胤天,南国局势明朗,原想与弟同回,不料却生变故。弟身负父母之仇,兄身负兴邦之责,两难全。若非弟,兄已亡,但既未亡,当复国兴邦。玉佩为念,愿他日相见。兄不愿受离别之恨,故留书告别,弟勿怪。
胤天反复看了几遍这封信,基本上把整封信都背了下来,他默默地把信折好,放回信封,然后再放进了自己贴身的口袋,和玉佩放在了一起。
胤天恍恍惚惚离开了房间门,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的马车,刁玉贵似乎问了他一句风乾胜去了哪里?
他嘴里念叨着:“走了,走了。”
风乾胜走得太突然,胤天没有任何防备。就好像他突然出现请他吃了一顿饭一样,来得那么突然,走得也是那么突然!
胤天突然很想问自己:“他真的出现过吗?”
他知道风乾胜是真的出现过,毕竟别人都看得到他,但是就这么走了吗?昨晚上他和自己见面,聊得那么开心,是因为他知道今天他就要走了吗?
胤天从来不知道自己对风乾胜的感情竟然如此强烈,也许很多时候,不到分别的那一刻,你都不知道那一个人对自己有多重要!
胤天现在整个脑袋里都是风乾胜的影子,离别来得太突然,让他无法消化。
这种情形就像是自己的亲人离开人世一样。如果是久卧病床的病人离开人世,人们的接受程度会大一些。毕竟从他患重病开始,大家就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预演过他离去的场景,当这个场景出现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震撼。
最震撼的就是亲人的突然离去,其实不只是亲人,只要是你身边的人突然离去,你都会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撼,那种感觉就仿佛心里突然缺了什么,真的是很难受。
此时的胤天就是这种感觉,风乾胜的突然离去好像从他的内心里挖走了一块什么东西一样,那种滋味实在是难受。
伦凤翔现在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还处在修养阶段,胤天就躺在伦凤翔身边,瞪着眼睛不睡觉。因为他一闭眼睛,眼前就会出现风乾胜的影子。
后来胤天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到他再醒来的时候,离天山不远了,他才想起来刁玉贵问过自己找到母亲没。
他探头出去:“刁二爷,你想不想看一下我母亲?”
刁玉贵发现了自从和风乾胜分别以后,胤天的表情有点不太对,所以自己也没有和他好好地聊过什么,现在听到他问起要不要见星璇,答案是肯定要见啊!
“那是自然!”
“可是,二爷要有所准备,她可能会不认得你。”
“啊?你说什么?”刁玉贵听到这句话以后,心里“咯噔”一下。
胤天说:“她——她——疯了,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认得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正练功走火入魔,而后她就跑过来把我抱到了寒潭里面,再然后邵叔叔就告诉我她疯了。”
“邵叔叔,邵半山?”
胤天点点头。
“邵半山也治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