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张利远办公室的门,加快步伐,穿过走廊,刚拐上二楼,身后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咦,一大早怎么从那里拐出来,你干什么呢?"
"哦,我来看下秋实到了没有,找他有点事。"真是越想防着谁越遇到谁,也太寸了,停下脚步回转身,向春早连忙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天天腻着,一时不见就抗不了了?"慌什么?被我说中了?一步一步,穿着高跟鞋的王曼丽边开玩笑边扭了上来。
"去,胡说八道什么。"嗔着王曼丽,抬眼一看,怎么又遇见?抿着嘴唇,向春早顿时紧张起来。
这…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寸劲啊!
站在高处的向春早眼见着王曼丽身后跟上来了王家山,生怕浑然不觉的她口无遮拦,可又不能太直白的提醒什么,因为她光注意着脚下,根本不抬头。
"哦,我忘了,秋实昨晚加班,没功夫搭理你,所以才这么颠颠的找下来求抱抱?要亲亲了?"又不是十七八,害什么臊?嘻笑着,王曼丽眼皮抬都不抬一下。
哎哟,这中看不中用的鞋啊,银子没少花,却真真走了眼。累死我了,可别扭了脚才好,小心翼翼往上走,王曼丽压根儿就没想到身后还跟上来一个人。
"曼丽,慢点儿,让领导先走。"这荤的素的一起来,可毁了我的三观了,打住吧,情急之下,向春早生出了智慧。
这一着果然奏效。
只见王曼丽悠的停了脚步,向后一扫,我的妈呀,这是鬼吗?怎么一点声儿都没有!
偏是这道貌岸然的家伙偷听了我的荤嗑,让我情何以堪?一个愣怔,咬着舌尖,红透了脸颊,也没了声音,缩了腰身,王曼丽闪到一边。
还能有命在这里上上下下吗?还有运在这里平平安安吗?
没有!没有!没有!耿处长坏事了,我也完蛋了,已经无力回天,已经不能再起死回生,继续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想我出身寻常,六亲无靠,十载寒窗,吃了苦中苦,遭了罪中罪,方事业小成,衣食无忧。原以为从此后前程远大,锦上添花,却不想一脚踏空,栽下悬崖。
不但失去了升迁机会,还赔上了傲娇自我。空枉费那么多的精力和金钱,梦想着出人头地,期盼着众人仰望,到头来,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真他妈的可笑!
心里爬着千万只蚂蚁,背着手,撇着嘴,晃着头,走过王曼丽身边,再走过向春早身边,万念俱灰,王家山受了千年冰寒般僵硬,眼珠子仿佛冻在了眼眶里,纹丝不动,空无一物。
直愣愣的向春早和王曼丽目送着王家山直愣愣的拐进走廊里,悄然无声。
"我的天,我们遇到的真是鬼吗?怎么阴森森凉嗖嗖,一股腐肉味儿?"嘴皮子直颤,甩了甩头,捂着胸口,王曼丽惊骇万分。
没错!王家山已经灵魂出窍,我们遇到的就是一具空壳,一具行尸走肉啊,不要再看了,太瘆人了!太…
心里狂喊着,头皮发麻,喉头发紧,禁不住颤栗,紧闭双眼,抓着王曼丽的胳膊,向春早出了一身白毛汗。
只是她更想不到,这一抓不要紧,原本目瞪口呆的王曼丽从舌头底下挤出了一句"奶奶呀,不得了了,撞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