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屏了呼吸,看着两个人的模样,向春早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出去了才多长时间?怎么变成这样?这么快两个人就化干戈为玉帛?这还上着班呢,竟一对泪眼了?不怕老周知道了,要说道说道?还有,要是赶巧让来办事的人碰见,会怎么想?
走到自己座位边回过头,向春早又看了王曼丽一眼。
"别看我了,奇怪吧?我自己都觉得奇怪。"连自己爸爸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见过了可怜的没见过比这孩子更可怜的,揉了揉眼睛,王曼丽吸了一口气。
"是相当奇怪,你们两个这画风我看不懂。"早上还恶语相向,这回就一对金鱼眼,也太善变了,心里疑惑,走过去把着王曼丽的肩膀,向春早瞥了一眼白晟。
画风?好自然的口气,妈妈从来不这样说话,迎着向春早温暖的目光,白晟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春早姐。"
"春早姐?"我和你妈妈是同学,你竟然这么叫?神经大条了?差点儿噎到,向春早反应不过来。
"你就答应吧,是我让他这么叫的。"往后一靠,王曼丽贴了椅背,也贴着了向春早,"叫姨太老,叫姐还好,你说该怎么叫?总不能老王、老向吧?"
"还真是不好说,不过,我和他妈妈是同学,这么叫不差辈了吗?"这是唱的哪一出?不会是捉弄小白吧?毕竟是个愣头小子,哪里看得出曼丽的弯弯肠子?果真这样的话,多不好,不明缘由,恨着白露的向春早竟心生不忍。
什么?同学,原来她们是同学!眉头一皱,突然想起了向春早传说中的初恋,难道是那段情缘结的仇?眼睫毛跳了跳,王曼丽心里打起了算盘。
"不说话寻思什么?"捏了一下王曼丽的肩头,向春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噢,瞎想呗。"现在问,肯定不会有答案,等等吧,瞅准机会再说,皱头再皱,王曼丽挤了一下眼睛,"我和小白谈妥了,以后好好相处,互相不挑刺儿。怎么样?合你意吧?"
谈妥了?还真会用词。我不在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两个人一定是说了动心的话,不然,就是小白真心落泪,狡猾的曼丽再会装,也不至于陪上眼泪。
想来,应该是通过交谈,小白的某些地方触动了她的软肋,才让她动了恻隐之心,由排斥变成了接受。
嗯,这样也好,曼丽都能改变,我怎好去做恶人。白露是白露,白晟是白晟,尽管血脉相连,终有区别,我也不该殃及池鱼。况且感觉里,模样也好,性格也罢,这小白长成这样,多半不是他的错,他也很可怜。
心念一动,向春早微微一笑:"当然合我的意。一个办公室里坐着,就该互相关照的。"
"就知道你会这样。"真是个可怜的娃,我再也不叫他白痴了,看着向春早,王曼丽弯了弯眉毛,"我刚才和小白说了不少话,了解了他的一些状况,懂了,再不挤兑他了,做一个像模像样的曼丽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