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到沙发上,衣衫回归整齐的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躲避着各自的眼神儿,之前热情似火不复存在,已经被相互间的忸怩羞怯所替你。
打开了电视,烧开了水,适应了一会儿,韩秋实方才自然起来。倒了两杯水晾着,坐下身,带着向春早唠起了单位里的事:"我这两天除了撵工作就是参加会议,很无聊。你们倒是热闹,进了新人不说,还添出了花样,想想还挺逗趣的。"
"昨晚没倒出时间说给你听,白晟来报到来得太突然,办公桌还没腾出来,曼丽就让他回家了。我们之间连句相样的话都没说,根本就不熟悉,他怎么能凭空臆断呢?"想起昨天的事,还有些哭笑不得,推了一下眼镜,向春早摇了摇头。
"虽说我没见到人,只是听你讲,就知道这白晟确实有问题。遇到事情产生疑问,第一时间竟去找他妈妈,幼儿园的孩子才能这么做吧?"韩秋实边说边拿起摇控器调小了音量,"他妈妈更是有问题,这样处事不怕误了孩子吗?"
"你说白露?她这么做我倒不觉得奇怪,她从来都认为别人欠她的,该听她摆布,只是我不确定她是否知道,我就是她儿子所说的那两个女人中的一个,如果知道了,会怎样?"端着水杯晃了晃,向春早抬起头来。
"即使你们之间一点儿来往都没有,他儿子回家能不提你的名字吗?"靠在沙发上,韩秋实想不明白,白露怎么会把儿子送到她曾经的情敌身边。
"谁知道呢?高中毕业后,我们俩之间再无任何联系,同学们也刻意避着,这些年下来,完全不了解对方,像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一样,也许她真的想不到我在这个单位上班。"轻轻喝了一小口,放下还有些烫手的水杯,向春早眯着眼睛,“至于他儿子嘛,我记得当时就提了一下,他还真不见得能想起我的名字。”
“嗯,就他的理解能力还真有可能想不起来。”点着头,韩秋实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白露怎么会生养出如此低能的儿子?
从年龄上看,她结婚也挺早。她的丈夫是个怎样的人?这个儿子某些地方是像他吗?如果像他,白露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感觉上并不理想的人做丈夫?
跟方立伟有关系吗?爱着却得不到,有没有可能是受了他不肯就范的刺激?有没有可能呢?
倘若真是与此有关,我又该怎么界定我自己?眨了眨眼睛,向春早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伸出手来,韩秋实点了一下向春早的鼻子。
"没怎么,老实点儿,别动手。"我的天,坐在秋实身边怎么还能胡思乱想,心中掠过一丝不安,嗔过去一眼,向春早皱着眉头,"我更担心的是你。"
"我?为什么要担心我?"不会是被往事扰了清净吧?收回手,韩秋实笑了笑。
"要是白晟真调到你的科里,怎么办?白露是个很自我的人,她会干扰你工作的。"晃了晃脑袋,向春早甩不去教室里的要吃掉她的那双恶毒的眼神儿。
对啊,还真是个问题,我吃自以为是女人的苦头没吃够吗?怎么忽略了呢?皱了皱眉,韩秋实掏出烟点燃了一支,吐出烟圈,突然笑了:"也不一定啊,你怎么断定他就会调到我手下呢?"
"因为王家山。"想起周吉下午说的那些话,向春早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