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冷静下,冷静下,身体要受不了的。"蹲了过来,向春早把住了老人的手。
当时想过离婚的,可是,你刚做过手术,不能受到压力和强刺激,我不敢冒险。后来,几次寻着机会,刚提了话头,就被你不问缘由的否掉了。再后来,有了孩子,竟然是两个,为了他们,我就日渐一日的麻木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当年是怎么了。"捂着火辣辣的胳膊,拽起蹲在地上的向春早,心中禁不住的委屈,却不敢实话实说,韩秋实顿时又是泪流满面。
抽泣声响在三个人之间,吓得小狗躲进了卫生间。
一跳一跳,指针指向了晩上九点半。
直起身来,姜秋不再流泪,看着儿子,目光犀利:"好了,幸运的是你已离婚,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绝对不要再提。"
韩秋实点了点头,向春早也跟着点了头。
定定的看着儿子足有两分钟,深深叹了一口气,姜秋转过头:"春早,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我现在以长辈的身份跟你说几句话,请你听好。"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姜秋继续道:"刚才我反思了一下,秋实的上一段婚姻里,我这个当妈的很不合格。武断、自私,以我的心情想法为转移,很少在乎他的立场,他的处境。他的很多不如意,不能够,也有我的参与,因此,我难辞其咎。"
"妈,别说了,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争气。"擦去眼泪,韩秋实打断了妈妈的话。
"听我说,不要打岔。"摁住儿子紧握的拳头,姜秋继续看着向春早,"现在你在他的身边,我由衷得高兴。我品得出来,你是真心实意待他。这段时间,你的为人处事我看在眼里,暖在心里。所以,我恳求你,无论以后怎样,都要疼爱我的儿子,我的太过委屈的儿子,好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亘古的道理,永恒不变!听着老人越来越哽咽,以至于要说不下去的声音,向春早心头一酸,潸然泪下,趴在她的腿上"呜呜"哭了起来。
多么心软心善的女人,只有你这样的性子,才能给我的儿子好脸色,让他敞敞亮亮,舒舒坦坦的过日子啊!轻轻拍着抖动的肩头,姜秋的泪珠"叭嗒叭嗒"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妈,别哭了。好了,苦尽甘来,以后会好的。”为妈妈擦了泪,再扶起向春早,韩秋实满心的负疚和痛惜,"春早姐,你也别哭了,你的身体也很疲累,别哭了。"
对啊,春早还没完全康复,医生说她需要休息!我怎么给忘了?姜秋抬头看了看挂表,已经十点半了,是该回家睡觉了。可是,怎么办?这副模样怎么办?
皱了皱眉,咬了咬牙,看了看相对落泪的两个人,稍事迟疑,姜秋站起了身:"不早了,秋实,你扶春早到床上去,陪她一会儿,让她好好休息。"
愣了,两个人再次四目相对,愣了又愣,转头看向目光平静的老人。
"春早身体本就没恢复好,今晚又受了惊吓,添了心事,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缓过来。"一只手摁着向春早的肩头,姜秋看着儿子,"你陪着她,你俩看看,我们仨这个样子能让苗苗看到吗?所以我也不上楼了。"
不上楼了?留在这里过夜?两张床三个人,我们该怎么睡?没来由,脑子一热,向春早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