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事,不然,不会这样。盯着侄女,向春早等着她说实话。
"我,我妈妈的结果出来了。"终究是孩子,向磊不自觉地屈服于姑姑坚定的目光。
"是肿瘤?"之前听返回家探望妈妈的侄女描述过,向春早大致猜到了病情。
"嗯。"向磊低下了头,"还得做切片,才知道发展到哪一步了。"
"磊磊,没事的。只要发现的早,及时治疗,乳腺癌不是绝症,会治好的,别担心。"尽管心里对造就诸多恶果的牛玲玲怀着深深的痛恨,向春早也不希望侄女过早失去妈妈。
"我知道,不用担心我。"声音哽咽,向磊不敢多说,"姑姑,早点儿休息,身上能舒服些。"
"去吧,累了一天,你也早点睡。"温柔以待,向春早看着侄女走进卫生间,摇了摇头,她能体谅侄女此时复杂的心情。
从小到大,挨打受骂,已是家常便饭。妈妈这个称呼对她而言,多半是恶梦,极少感受到母爱,期盼的骨肉相连的至爱之情,只能是奢望。现在,与之疏离的妈妈身患重病,让小小年纪就离家出走,尝尽辛苦的女儿如何选择?
唉,可怜的孩子!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脚边的小狗,向春早扬了嘴角:"宝贝,睡觉吧。太阳明天照样升起,不会偷懒的。"
慢慢走进卧室,关了门,躺在床上,向春早浑身上下散发着酸痛,眼泪不由自主的再次涌出。
这是我该得的吗?我为鱼肉的日子没过够吗?为什么要忍气吞声?难道真得要女儿为我出头吗?
不可以!
刘志强、王艳艳,井水不犯河水,在你们那里是行不通了。既然这样,我也不要再避让下去,由着你们拿捏。可是,与你们两个面对面,打死我都不愿意。
那么应该通过什么途径解决?告知你们,我的立场,我的底线?尤其是要让王艳艳明白,你们的婚姻成败与我无关,若再纠缠我、伤害我,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辗转反侧,向春早夜不能寐。
玲玲,你会是乳腺癌晚期吗?若真的到了这种地步,我能袖手旁观吗?六七岁时相识到现在,你带给我一次又一次恶运,令倍受煎熬,甚至是生无可恋。我需要多么宽广的胸怀才能做到不恨你?在你孤苦无助的时候施以援手?玲玲,你肆意妄为的时候可曾预料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爸、妈、哥哥,你们看到了吗?
曾经影响了我们家全部运行轨迹的玲玲遭此厄运,是报应吗?我该不该这么认为?生出这样念头的我是不是忘了做人的根本,而太过恶毒?
爸,我一直都记得你对我的言传身教,为人一定要正直善良、谦恭有礼,乐于助人,我谨记并践行。并因此受益非浅,也因此束缚了手脚,很多时候显得过于软弱,而被人利用,受人欺辱。
思来想去,迷迷瞪瞪的向春早在凌晨来临之际,好不容易沉入梦乡。却再次重复曾经做过几次的梦魇,惊醒之后,身上更加疼痛,不得不找来止疼药片吞了下去。
撩开窗帘,天已现出光亮,该出去遛宝贝了。望了望摇着尾巴跑向自己的小狗,向春早笑了笑,转身换了衣服,裹得严实,昏昏沉沉的向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