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打着颤,泪水汗水混作一团,向春早神经紧绷,随时都能够断了线。
"放开我!”突然,向磊尖叫着,门外扭打成一片,“姑姑,不要开门!千万不要开门!他带着刀!"
什么?刀?他带着刀?
霎时头发倒竖,不可以!不可以伤了磊磊!瞬间,门开了,向春早忽的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侄女,浓浓的酒气冲得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春早。”总算开了门,刘志强哈哈大笑,瞪着通红的眼睛,醉醺醺的就扑向屋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不行!”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向春早一声断喝,把刘志强甩了一个趔趄,“这是我的家,你休想进去!”
“什么?休想?”刘志强梗起了脖子,“你再说一遍!”
“休想!休想!”拿我当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向春早气急了,天底下还有这么不知羞耻的人吗?
站住了身子,愣了愣,看着怒目相向,决不让步的前妻,刘志强突然变了脸,魔鬼附体般,狞笑着杀向了她,"不想好,我成全你,我们都死吧!死了干净!"
凛冽的寒气袭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狂奔了过来,挡在了已经吓呆了的向春早和向磊身前。
时间静止了,除了小狗的哀鸣声和尖刀落地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一丁点儿的声响。
空白、空洞。
醒过神来的向春早看到一把带血的水果刀躺在地上。
刘志强傻了似的立在那儿,直勾勾地盯着那把尖尖的水果刀,一动不动,而左邻右舍都出了门,各种眼神,直直的看向这里。
而自己,这是在谁的怀抱里,温暖踏实。
好幸福!这种感觉真的好幸福,累,真的累了,想沉睡在这种感觉里,哪怕永不醒来,也不想分离片刻。
不对,为什么这个怀抱微微颤抖?
秋实,是秋实!带血的尖刀?向春早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也一下子想起来刚才那一幕。一声惊呼,目光转向韩秋实,是你挺身而出,我才没有受伤,是吗?可是,为什么手上粘粘的,是血吗?你,你受伤了?
泪眼模糊中,向春早迎来的是韩秋实的微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微笑,还有他眼睛里充满的痛惜,充满的力量,更有像看着心爱的女人一样看着她的爱意。
一瞬间,所有的怨念,所有的疑虑,抽离般,踪迹全无,打开戒备森严的内心世界,向春早抱着韩秋实泣不成声:“秋实,你受伤了?要不要紧?我,我…”
"不哭不哭,别怕,春早姐,别怕,有我呢,噢,我没事,轻伤而已。"紧紧地拥抱着向春早,韩秋实喃喃耳语着,从没有如此投入过,矜持自律,都在这一刻划上了休止符。
完全忘记了目瞪口呆的刘志强和喜极而泣的向磊就在旁边,也忘记了邻居们的窥探,更忘记了楼梯上一双儿女既害怕又好奇的目光,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得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煎熬折磨,统统地抛向了脑后,拥抱着想爱不能爱的女人,韩秋实久久地不愿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