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磊除了休息,除了早饭,都是在“妮山小筑”吃的,回到家来基本上都是在晚上九点钟以后了。
一个人的晚饭,吃与不吃,吃了什么,已不重要。
向春早没了动力,也就懒散起来。几天下来,又回到了离婚之初的状态,再也不用费心去想买什么菜做什么饭。下班后的时光一下子变得轻闲,轻闲得无聊,无聊的不知该怎么打发。
就连小狗也变得懒惰。
不爱吃喝也不爱玩耍,趴在沙发边蔫巴着,即使出去遛弯,也没了欢腾劲儿,夹着尾巴转悠会儿,拉撒完了,一溜烟儿,自己反倒往家跑,像是家里藏着它等待的人。
每每听到了孩子们的脚步声,激烈地摇着尾巴,奔向门口等待着,直到楼上响起关门的声音,方才耷拉着脑袋,慢腾腾地趴下,窝在沙发边,满眼的失望和沮丧。
偶尔发出委屈的叫声,听着让人心疼不已。小狗是得了相思病吧?一直看不到想看的人,可怜的它一天天瘦弱下来,向春早有些着急,想着要是明天还是这种状况,该去看医生了。
好好的日子怎么变成了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夜深人静,躺在床上,向春早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秋实是怎么了?一个电话就再没有了音讯。
这段时间相处得很好,默契而自然,无需言语,往往一个眼神就知道该做什么,这样的日子平实温暖。
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意,是真的爱上了他。
从心里说,希望能得到他的回应,可是,毕竟年龄的差距梗在中间,且不说俗世的力量会怎样阻碍前行的脚步,就是自己,尚处在抗拒这一关,并没有想逾越过去的决心。
总是想着,无论是否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只要还能够知冷知热地生活在秋实身边,自己就很欢喜,很知足。
向春早不断的在意念里麻痹自己,容不得自己有什么奢念。
可是,面对着近在咫尺却不相见的境地,拿起手机,一次又一次,纠结在拨通还是放下之间,一次又一次想到,他都回避着,一定是有原因,自己主动打电话,倘若还是被敷衍,会不会很难堪?
怎么办?就这样一直等下去?
不然,在他们上下楼的时候,开门出去,堵个正着,看他们作何解释?
不行,不可以这么做!凡事皆有因果,没有把握的事绝对不能做,不能!必须清楚,自己已不年轻,容不得任性狂妄,说什么做什么都要留有足够的退路,才能有机会让自己从容地走下去。
道理总归是道理,现实逃避不了,这样不行,那样不通,怎么办?等着疯掉?关上卧室的门,一个人坐在黑夜里,呆呆的坐着,什么事都不想做。
向春早觉得自己犹如困兽,陷入猎人的枷锁之中,无力挣脱,也无力疾呼。就连每天进行的创作也停滞下来,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大脑空洞着,思维散乱,整个人游离起来,仿佛变成了一具空壳,行走着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