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恶煞的副教官呲开一口寒森森的白牙,冷着声道,“躲不过?放心,躲不过也不会死,只是要你收拾行李离开军校或者被送到另一个训练基地接受更加严酷的提升训练而已。”
被狠狠操练了两个月,终于熬到了这一步,眼看着离正式军人就剩下一步之遥了,这个关头谁也不甘心就此被淘汰,命令一宣布,就有人坐不住了,挖空心思,多方打听,但始终没有获得更为详细的消息,而时间在众人的焦虑难安中终于来到了体能考核这一天。
那些惴惴不安的新兵菜鸟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阵,满脸的忧心忡忡,最后一关十有八九是过不了的了,有点泄气。
但也有为数不多的蛋子们兴奋得摩拳擦掌,为即将而来的高难度考核而热血沸腾。
徊蝶在进行完负重越野以及匍匐爬行时,感觉几乎要累趴过去,喉咙是烧灼的痛,肺部仿佛要炸开一般难受,深呼吸了几下,拧开军用水壶猛灌了两口盐水,平缓了一下气息。
等走完了这用于歇息的一公里,前面就是决定“生死”的第三道关卡了。
徊蝶走得极慢,她需要时间来恢复被消耗得七七八八的体力,在她的前后左右零零散散地也有好些个新兵拖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地走着,一个个都是红通通的脸颊、粗重的呼吸、汗湿了的后背以及脏兮兮的军服,灰头土脸的程度比往日的训练尤甚。
这时的天空正下着细小的雨,初冬的雨水透着冷意,触着发烘的脸颊带来一丝舒服的冰凉。
徊蝶一边缓步继续往前走,一边深深地吸着这清冽的空气,把自己过于劳累、过于绷紧的神经舒缓下来,在林间小道上转了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一片大约二十来米宽的草地,赫然映入眼帘的是草地中央的那辆豹纹装甲车以及车顶上坐着的那个男人。
威风!这是徊蝶的第一感觉,虽然这个男人没有一刻不威风凛凛的,但是这一刻却威风得叫人找不出词语来言说。
天地之间,淅淅沥沥的雨幕里,只见他孤身一人坐在帅气的装甲车顶部,很随意的坐姿,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和下身的金黄色的军裤和深褐色的宽边皮带相辉映,裸^露出来的古铜色肌肤散发着一股贲张的力量,遒劲而结实的肌肉在黑色的背心映衬下不仅仅是健硕更是溢出一股狂野的美态,再加上在肩膀和臂膊上滚动的水珠,更是无法形容的性^感,恐怕连米开朗琪罗雕刻出的那个大卫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罂煌将军单手托着一把乌黑发亮的重型散弹枪,另一只手却伸去抓着搭在他肩头上的军装上衣,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锐利的视线仿若盯着猎物一样盯着第三道关卡前的那十几个新来的菜鸟。
徊蝶将目光从男人身上移开,在四周环视了一圈,这是她的习惯——摸清现在所处的环境,最充分地利用到所有能利用的事物。
草地两旁有郁盛的乔木作为天然的屏障,两头分别拉着一条黄绳和红绳,明确标明了界线,只要越过对面的那条红绳,就算通过了这一次的考核。
那条红绳后面已经站着三十来个已然通过了考核、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的新兵,当然也有五十来个瘫软在地上、救护人员正在紧急处理的显然是被子弹击中的新兵蛋子。看来帝国里面精英和废物都有不少啊。
没有嗅到血的味道,徊蝶猜想,那子弹不是空壳子弹就是麻醉弹,当下心里又淡定了一分,虽然规则是——只要被子弹击中就等同于被淘汰出局,但知道射向自己的不是实弹,没有生命之虞,心底的紧张还是消散了不少。
脚一抬,跨过脚边的那条代表着进入可射击范围的黄绳,就朝着对面的那条代表着胜利终点的红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