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清晨,赵绫才醒过来,宫女便急急忙忙进来了。
宫女道,“娘娘,元瑟姑娘求见。已经候着娘娘一个时辰了。”
赵绫道,“让她进来。”
元瑟大步走进来,却是一脸不服气,用着审问的口气道,“你明明说,我帮你去城楼上劝阻金塘的兵士,你就能保住我一家的,为什么我父亲被罢官了!”
赵绫反问,“谋反叛逆已是死罪,若不罢官是要送去斩首么?”
元瑟被堵的面红耳赤,“可是......”
赵绫反驳道,“从金塘叛变开始,你若是劝住那场叛变,一切也许相安无事。但是你只是随意的说了几句让金塘退兵,可见你并没有用心。他们没有退兵,自然要付出代价!”
元瑟辩解道,“我已经让他们退兵了,可是他们不肯。”
赵绫冷笑,“本宫不信堂堂金塘府的嫡亲孙女连几个你祖父相熟的军官也不知道!你连喊话的一个目标都没有,当日在城楼,你根本是随意在敷衍本宫!”
元瑟似被她看出什么,心里一慌。
赵绫语气却淡下来,“你祖父一生忠烈,本宫能做的也能是保住你父亲的命,和遂了你祖父的心愿,为你在京中寻一门好亲事。”
顾北城正好此时进了屋,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赵绫微微一笑,“说给元瑟寻一门好亲事。”
“嗯。”顾北城点头,毕竟这桩事是早前答应她的祖父的,也该要应允的。
元瑟暗暗退下了。
顾北城让人将早膳备好,陪着她用过早膳,便道,“这几日朝中在清查叛贼党羽,每日倒是有些折子要看,反倒没有前些日子的清闲了。”
赵绫微微一笑,善解人意道,“你尽管去看折子,我去看看忌儿。”
......
顾北城素来有午睡的习惯,伺候皇帝躺下后,王喜已经整理好批好的折子送走。
开年后,政务也逐渐忙了起来,许多折子都等着他的朱批,从京城来襄州,一来一去,路途遥远本就耽搁了时间,若是不早些批完,怕更要误了时日。
顾北城觉得有些口渴,便伸手去那桌上的水。王喜从来是将水放在他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伸手时,透过纱幔,他瞧见屋子里一位娉婷女子正坐在窗台边上。衣着却不是宫女打扮,他午休的时候,赵绫也很少打扰。于是他伸手撩开窗幔,“何人?”
那女子娇娇怯怯走过来,顾北城定睛一看,竟是元瑟。不由得大惊,“你在朕寝殿里作何?”
话才说完,他觉得头似乎昏昏沉沉的,扶了一把床栏。
元瑟退下纱裙外罩着的那件披衫,露出洁白的肌肤。
顾北城敏锐的嗅到一丝丝的不对,他全身竟像火一样的在燃烧,他扶着桌子,抬手将一整壶水泼在香炉里,炉子里香灰发出“吱吱”的声音。
顾北城大喝道,“你知不知道这是死罪?”
顾北城捂着胸口,迷药的药性似乎还没有过去,这个女子也是胆大的厉害,竟敢给他下药。
已经如此,元瑟也破罐子破摔了,“陛下为何喜欢赵绫?”
“是美貌吗?”她睁着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他。
她跪在顾北城面前,目光闪烁,“陛下可知道外头都说她是妖妃,是红颜祸水。陛下,娶妻娶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