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赵绫漫不经心的在妆台前梳发,冰香轻声道,“奴婢是个从驿馆跟过来的丫鬟,笨手笨脚的,王爷怕奴婢伺候不好娘娘,所以指了榕青和榕意两位姐姐过来。”
赵绫知道,冰香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说这些琐碎的话,“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
冰香低声,“太后的人。”
此时榕青端了莲藕蜜糖水,榕意端了一些糕点进来。冰香站到一边了。
榕意走过来,“让奴婢来为娘娘梳发。”
赵绫故意从珠宝盒里挑出一枝明艳的鸾凤步摇,“就这枝吧!”
这枝簪子的确过于招摇了。榕意低声说,“奴婢有句不当讲的,娘娘压了郡主的风头,毕竟郡主才是王妃的当家主母。”
她一边搅动手上的莲藕蜜糖水,一边抬起头,反而笑眯眯的,“殿下这么多年都不曾娶亲,若不是为了娶我,怕郡主还入不得王府吧!”
榕意的眼睛里分明带着不屑,最是却道,“奴婢都是为了娘娘着想。”
“榕意姑娘的心当然是忠的。”赵绫冷冷哼一声,“可惜忠的不是本宫!”
赵绫将手中那碗莲藕蜜糖水递给榕意。“你若是忠心,就把这个喝了!”
榕意慌张的往后退几步,赵绫站起身,步步紧逼,眼神发狠,“怎么,不敢喝?这可是你端给我的。”
过去越璃为了讨好她,也常常做了莲藕蜜糖水给她,她是个细致的人。现在这一碗,明显色泽和气味就不对。
赵绫唤了冰香过来。按了榕意在地上,强行将蜜糖水灌了下去。不一会儿,榕意挣扎几下,就无力的倒在地上了。吓得榕青脸色发白。
赵绫忽然想起那个在地牢里苦苦挣扎的自己,那个在冷宫血泊中蠕动的自己。这些人为什么要去抢去夺去害人?她看着地上没有知觉的榕意,冷笑,“你来唬我。我自幼在宫廷长大,是太子嫡女。铮儿继位,我是皇姐长公主。哪怕是顾北城也对我许过皇后之诺,万千宠爱的皇妃我做过,太后我也做过几日。冷宫我去过,地牢我也去过,现在不过是一个侧妃,也值得你们这样的费劲了心思。”
她幽幽的目光看向榕青,榕青连忙吓得哆嗦的跪下,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和善的女人竟有这么狠毒的手腕。
榕青连连道,“榕意这几天身子不适,没想到在娘娘这里犯病死了。”
见榕青出去了,冰香问道,“娘娘也不问问这蜜糖水毒药的来处?”
她目光发狠,霸气道,“郡主和太后没有什么区别,她们谁也挡不住我!”
冰香温声道,“我初次见到娘娘,娘娘就穿了一件青色的纱裙,走到驿馆门口。就像是枝头静静开放的玉兰花。树叶繁茂,却挡不住香气浓郁。那样的美好安静,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内敛。”
赵绫问道,“你是想说,我看着美好实则却是这样心狠吧?你是苏泽的人,就该知道我的。苏泽与晋国的联系很久了罢!”
冰香老实答道,“算是吧。”
赵绫问,“你给我讲讲,张贵妃身边的贺妈妈。”
“贵妃娘娘的乳娘,一个并不起眼的人,娘娘了解她做什么?”
赵绫又问,“这个人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曾。”冰香摇头。
苏泽说杀人最好的法子不是亲自动手,而是借刀杀人。
至于这刀,她勾起嘴角,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