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宛香却不同,这是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实实在在地交往的第一个朋友,她并不知那个真实的羊凌玥的曾经,她没有对于凌玥这个人物关于过去的任何羁绊,也许,自己这孤独的心结,只有宛香可解。
也许,这正是“今女不知先人泪,开门见史阅沧桑!”
——
屋里的一张老旧檀木桌上,摊开了一张卷轴。
这是河间王第五次欣赏这幅书墨了。
若不是看了这落款的名字,若不是看到了她与张方那番争议言辞的理论,若不是差人去那羊府做了打探,司马颙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做这书墨的,竟是一女子。
字好,如行云流水,铁画银钩一般,大有入木三分之势。
诗好,如余音绕梁,荡气回肠一般,令人酣畅淋漓。
本是帝王之家的才学之人,站在这幅《琵琶行》的面前,居然自惭形秽,竟觉自己见识如此之短。
李含进了屋,眼见着这河间王又在看那里端详着幅卷轴,不由得撇了撇嘴,“就这么几百个字,有什么好看的。”
司马颙敲了敲李含的脑袋,“你懂什么!”
“李含粗人一个,当然不懂!不过,我上次打晕了张方,他非但没有生气,还拿酒谢我。”李含提了提手中的酒壶,一副极为得意的表情。
“这张方虽说有些桀骜,但却是懂得人情道理之人,你对他的好,他总会想通,不像有些人,你就是掰开了面皮看到了肉馅儿,他也全然不知荤的、素的。”河间王笑着回了一句。
“王爷,你这话里有话啊!不会是在我说李含吧!”常在河间王身边做事,这李含的脑筋似乎也开了一点窍。
不过这河间王倒是问起了其他事情,“张方回来了吗?”
“回来了,正在喂马!王爷想要叫他?我召唤他一声便是。”
司马颙摆了摆手,“还是我去吧!”
且见那张方倚在马厩旁边,拿起酒壶饮了一口,表情极为怡然自得。
“事情办得还算顺利?”河间王故意这样问,是想调侃张方,既然没把这宛香带回,何来顺利一说。
张方哈哈大笑起来,将酒壶扔给了司马颙,“王爷明知故问。”
“看来凌玥那女子竟是不好说话之人。”
“宛香一事,我本就没有出力,她有所刁难,也算是正常之举。”
“不过这凌玥能够去赎这宛香,已非常人,这样的女子,自然有些个性。你此番去羊府,都遇到了谁?”
“张方去了羊府两次,第一次未见凌玥,但是两次都见到了羊篇大人,大人对王爷很是赞许?”
“哦?素闻这羊篇处事严谨,我与他谋面次数本就不多,怎能称赞与我!”
“确实对王爷十分赞扬!”
“那羊篇还对你说些什么?”
此前与羊篇的对话内容,究竟应不应该向王爷透漏,也正是张方有所为难的事情,宛香一事,羊家毕竟对自己有了大恩,总不能知而不答,不过这河间王又是自己的主子,说多了难免有点背叛之嫌,此前的“燕雀焉知鸿鹄之志”本就是给了羊篇一个模糊的答复,各中道理,还需羊篇自己参悟,不过这次,轮到了河间王。
张方略微地思索了一下,“询问了王爷关于楚王与贾后联合一事的看法。”
“那你如何作答?”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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