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开车小心,I LOVE YOU,BYE BYE。”
“BYE BYE。”
我叹口气,起身走到窗口。
外头星光熠熠。
中国……
那里迎接我的究竟会是些什么?
我飞中国时,素莹有测验,是全家人送我到了机场。
我与他们逐个拥抱告别。
经过20多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在凌晨2点降落在浦东国际机场。我办理通关,有个年轻人举着牌子在接机口等我。
我走过去。
“我是威廉。”我说。
“原来是美籍华人。”青年挠挠头,“幸好是华人,我可半句英文都不会讲。”
我笑笑,跟他走向停车场。
青年告诉我,他叫李亮,是酒店行李员。
我们到停车场,李亮将我的行李推进后备厢,替我开车门,一路上说老上海的故事给我听。
我住酒店的公寓,李亮送我进房间后就同我挥手再见。
凌晨4点30分,我去淋浴,换上睡袍,躺到床上睡觉去,而闹钟又在清晨19∶30分准时闹醒我。
我坐起身,爆粗口,自己睡了3小时也不到,现在又要工作去,我又恼起让我来中国的戴维斯。
到酒店人事部报到。
人力总监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英文名是LISA,利落干练。
“戴维斯没有跟我说你是华人。”她与我握手,“这是一个很大的惊喜。威廉,很高兴见到你,希望合作愉快。”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LISA。”我与她寒暄。
她带我去销售部报到,里头工作人员早已站成一排迎接我们。
LISA替我做介绍,我又礼貌几句后,大家就各就各位工作。
我也到自己的办公室。
女秘书敲门进来。
她应该刚毕业,很年轻,长得……算不上太美丽。
“经理,这是今天的日程安排。”她递行程表过来。
“叫我威廉就好。”我说
秘书点头。
我看看她的名牌:中文名刘明颦,英文名PINPIN。
“刘明……”我上半身向她前倾过去,指指她的名牌,“这个字念什么?我不认识这个中文字。”
“PIN,威廉。”她双颊竟泛起红晕。
“颦颦,”我念道,“你用自己的昵称作英文名?”我不解。
“大家都这么喊我。”
只要她愿意,她还可以用MINGMING,这是她的自由。
而我,只有极亲密的人才能称呼我的中间名--乔。
我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去。
“颦颦,”我对她说,“替我去泡杯黑咖啡来好不好?”
她点点头,出去替我冲了黑咖啡端进来。
我道谢。
她转身出去。
“哦,对了,”我又叫住她,“再帮我个小忙。”我将员工卡递到她手里,“我还没吃早饭,替我去食堂要份三明治来?”
颦颦没有接过去。
“威廉,”她对我说,“我不是你的妻子或佣人,我不包你的一日三餐。”
语毕,即刻开门出去。
我诧异,右手悬在半空中久久才放下去。
从未有人这么教训过我一句。
我收起员工卡,回到座位上,开始敲打键盘。
透过落地玻璃,我瞧见颦颦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处理文件。
呵,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