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下了车,干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然后问小题:“他说什么?”
小题说:“他说他没找到那三个队友。”
干戈说:“那他怎么激动干什么!”
小题说:“他找到了他来的那条通道,他是来告别的……”
干戈说:“嗯,回去吧,省机票了。”
小题给朴诗玄翻译了。
朴诗玄点了点头,然后把手里唯一的一张法老面具递给了干戈,眼睛竟然湿了。
干戈没有接那张面具,他问小题:“他没有面具怎么回去?”
小题和朴诗玄交流了一番,然后对干戈说:“他又偷了一张面具,在他的背包里。”
干戈这才注意到,他已经收拾好了背包,背在了背上。
干戈把面具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接着,他对小题说:“路太远了,让他把车开走吧。”
小题说:“哪辆车?”
干戈把悍马的车钥匙递给了朴诗玄,说:“悍马啊。”
小题说:“为什么?”
干戈说:“那是富三儿的遗物,应该留在罗布泊。”
小题有些迟疑。
干戈说:“翻译啊!”
小题就翻译给了朴诗玄。她告诉朴诗玄,夏邦邦已经死了。
朴诗玄沉吟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接过了车钥匙。
干戈说:“你把这辆车停在延伸城的地面上就行了。富三儿死在了地下,这辆车就当是他的墓碑吧。”
小题翻译给了朴诗玄,朴诗玄连连点头,表示他懂了。
干戈一个人走到悍马前,掏出刀子,在昂贵的车漆上刻了一个点儿,他想写——富三儿之墓,觉得不妥,又改了主意,刻下了六个歪歪扭扭的字——夏邦邦葬于此。只是,夏字上面多了一个点儿。
他刻完了字,走回来,说:“开走吧!”
朴诗玄抱了抱小题,又抱了抱沈小题,最后,他伸出手来,和干戈紧紧握了握,然后用生硬的汉语说了句:“保重!”
干戈说:“你也保重。”
朴诗玄转身就上了悍马,打着火,摇下车窗,朝大家挥了挥手,调头开走了。他开出了很远,连续按了几声喇叭,他依然在告别。
三个人静静地眺望着悍马,它越来越小,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有一种树倒猢狲散的凄凉。
干戈问小题:“他叫什么?”
小题说:“谁?”
干戈说:“这个金秀贤。”
小题说:“他叫——朴,诗,玄!”
干戈重复了一句:“朴诗玄……”
悍马终于不见了踪影。
小题悲伤地说:“我们也走吧。”
干戈依然看着地下古城的方向,说:“还有最后一件事。”他的语调中透着一股寒气。
小题说:“什么事?”
干戈说:“那个保镖必须死。”
小题立刻说:“青年,你又不靠谱了!”
干戈看了看小题,说:“夏邦邦不能就这么死了。”
小题说:“你一个人想把那些面具人都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