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床后,小题已经在外面洗漱了。
大风刮走了天上的阴霾,万里晴空,令人心情舒畅。
沈小题也起来了,她也在洗漱,两个人分别站在两个帐篷外,背对背刷牙,并不说话。
干戈走出帐篷,朝童真帐篷看了看,嘀咕道:“富三儿还在睡?”
小题含着牙膏,含糊不清地说:“让他睡吧,一醒了就伤感。”
干戈开始张罗早饭,他热了三罐八宝粥,煮了三个鸡蛋,还有火腿和六必居的咸菜。
干戈对沈小题说:“你去把那个富三儿叫起来。”
沈小题去了童真帐篷,过了一会儿,她快步走出来,对干戈说:“他不在里面!”
干戈一愣,赶紧跑进童真帐篷看了看,神经一下就绷紧了——夏邦邦是个整洁的人,此时,帐篷里一片混乱,他的被子掉在了沙地上,上面沾了很多沙子,显然被一个人或几个人踩踏过。他把被子拎起来,发现了赵军骑摩托戴的那个防护面罩。面罩冰冷,没有任何表情。
赵军并没有离开罗布泊。
他去了延伸城。
这天夜里,他带着两个复制人,带着凶器,爬出了延伸城。本来,小让命令他们杀死营地里所有人,不留一个活口。没想到,半路上他们又一次遇到了成群的变异老鼠,那两个复制人成了老鼠的夜宵,赵军凭借武功高超,逃出了围剿。不过,他已经遍体鳞伤。
不过,他没有返回地下古城。
凌晨两点钟左右,他戴着防护面罩,只身一人悄悄接近了营地。
由于他全身伤痕累累,一直在流血,来到营地的时候,他已经有点站不稳了。
他在一个沙坡背后坐下来,撕碎了衣服,把几处严重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他开始评估双方的战斗力。
此时,他已经接近虚脱,他不可能杀死营地里所有人。尤其有干戈在,老实说,他有些畏惧干戈的飞刀。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夏邦邦劫走。
赵军对营地太熟悉了,本来,他以为干戈可能站岗,他悄悄靠近悍马和谷未素的SUV观察了很长时间,并没有看到干戈的影子。
他是个习武之人,就算身负重伤,依然像个午夜幽灵,脚步无声无息,营地四个人没有一个人醒来。
他走近三个帐篷听了听,并不确定干戈睡在哪个帐篷里,最后,他逼近了童真帐篷。一般说来,夏邦邦应该睡在这个帐篷里,而干戈绝不可能跟夏邦邦睡在同一个帐篷里。
他袭击这个帐篷,风险最小。
果然,他潜入童真帐篷之后,只有夏邦邦一个人。
夏邦邦睡得很沉。
赵军轻轻打开了照明灯,站在夏邦邦的床前,低头静静地看着他。
可能是灯光晃眼,也可能是第六感,夏邦邦的身体微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赵军,吓得“噢”一声,一下就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