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骚叔站在院子里,心情败坏到了极点。
他走进屋里,直接去了卫生间,掏出打火机,想把那张面具烧了,可是怎么点都点不着。他又找到一把剪刀,想剪碎它,可是不知道它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剪不动!
骚叔颓了,静静地和这张面具对视。
面具始终僵硬地微笑着。
他把它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慢慢走出来。
薇拉正和小胡商量婚礼的情节。
小胡已经谈好了一家婚庆公司,预定了周六的中式婚礼和周日的西式婚礼。
小胡说:“叔,我的对讲机呢!”
骚叔说:“要什么对讲机?”
小胡说:“你忘了?我可是婚礼大管家啊!”
骚叔说:“就你一个人,你呼叫谁呢?”
薇拉看了看骚叔:“你怎么了?”
骚叔说:“没怎么。你们商量吧,我去抠砖。”说完他就出去了。
他来到室外,戴上手套,拿起工具,继续抠那块讨厌的红砖,他干得心不在焉。红砖终于受不了折腾,投降了。骚叔抓住它,朝外拽了拽,它被拔出来了。骚叔拿来几块早就准备好的青砖,一块块放上去对比,最后,他选了一块跟其他青砖颜色最接近的,轻轻插了进去。现在,抹上水泥就全部搞定了,可是,他却摘下了手套,开始发呆。
有人按门铃。
骚叔甚至哆嗦了一下。
他走到大门口,问了声:“谁?”
对方说:“你好,我找小胡。”
骚叔这才松口气,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个女人,不到30岁的样子,穿着黑底黄格半袖衫,黑皮短裙,很便宜的丝袜,说肉色和真正的肉色又不一样,说不是肉色它又不是其他颜色,有点像人腿上沾了一层薄薄的水泥。她的耳朵、脖子、手上戴着金灿灿的首饰。
骚叔是个作家,极具观察力,他在瞬间都完成了对这个女人的扫描,而且断定,她不是保险推销员就是乡镇企业家的家属。
他几乎猜对了——此人是徐则达的老婆。
打开门之后,骚叔还不知道她是徐则达的老婆,他朝屋里喊道:“小胡,你有客人!”然后,他对这个女人笑了笑,说:“你请进。”
这个女人连“谢谢”都没说,就大步走进了工作室。
骚叔听见她们说了几句话,小胡就跑出来对骚叔说:“叔,她是徐则达的太太!你进来,跟她说说。”
骚叔就进了门。
那个女人坐在沙发上,眼角含着泪,粗声大嗓地说:“徐则达失联了!怎么办啊!”
骚叔说:“你别急。你贵姓?”
那个女人说:“我叫张百枝。”
骚叔说:“你是怎么找到小胡的?”
张百枝说:“我经常在网上看你们的视频啊。”
骚叔说:“噢……他父亲当年真是科考队的?”
张百枝说:“我哪知道!只是结婚以后听他说过,他爸去过罗布泊。”
骚叔也在沙发上坐下来:“他真是副镇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