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诚实的孩子虽然好,但是,还是要吃亏的。
“□□?哈哈哈……”王阳爆笑,就连孟晓骏也没忍住,撇过脸去,憋得脸上都抽筋了。
“我的二东子哎,你去北京城满大街问问,现在啊,十个里边儿有九个半都想去美国!”王阳的话恨不能达到振聋发聩的效果,扯着成东青的耳朵嚷嚷,“剩下的那半个啊,只能是你这样从原始社会刚出来,下山时后脑着地的。”
好吧,成东青没打算对王阳毫不掩饰的嘲笑纠结——其实是没怎么理解那句嘲笑。
美国?美国很好吗?
孟晓骏很快就给了成东青答案。
燕京的孟晓骏,从来都是众人瞩目的中心,男的,女的,崇拜者无数。
孟晓骏最惯常的状态,是坐在众人中心,由一大圈像成东青这样用崇拜目光注视着的人围着,再由孟晓骏的青梅竹马——良琴坐在一旁弹奏钢琴,或者放一点流行音乐的磁带做背景,大家听孟晓骏读书,读沙翁,读泰戈尔,读海明威,读托尔斯泰,读大小仲马,也读威廉•曼彻斯特的《光荣与梦想》。
“首先让我明确地说,我坚决相信,我们惟一引为恐惧的只是恐惧本身,一种无名的、丧失理智的、毫无道理的畏惧心理。它能把我们搞瘫痪,什么事也办不成,使我们无法由退却转为进攻。”孟晓骏即使引用名人说过的话,也能让人觉得他才是原创,那种气度和自信,简直让人折服。
成东青照例给孟晓骏续上水,用王阳的话来说,这种拍孟晓骏臭马屁的事,只有二东子做得妥帖自然,没有一点难为情和不好意思。
孟晓骏从来不会因为同学伺候自己而有任何拘谨,端起茶水时的泰然,让人觉得,这种光芒四射的人物,即使把他捧到云端当成神明供奉着,也只是恰如其分。事实上,成东青心里也一直把他捧在了那个高度。
“今天就到这里吧。”孟晓骏喝了口水,勾起嘴角的一丝笑意,将眼神扫过凝神沉思的同学,“作为今天听我读书的代价,我有一个请求。”孟晓骏顿了顿,带着点神秘的笑,带着点认真的坚定,“请你们用一个词来形容我们这代人。”
“追赶。”
“理想。”
“自由。”
“怀疑。”
“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