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哪来的胆子?这是要杀人吗?”陈晔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不不不,不是的……”田子文声音越来越低,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弋川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花容身上,她给陈晔霖使了个眼色,陈晔霖就莫名其妙地听话乖乖走向花容,替花容松了被反绑的手。
几番一闹腾,这个小房子已经被弄得面目全非。那两个东西缩在了墙角,心想着用最愚蠢的方式躲过陈晔霖的依法追究,想着陈晔霖要是能忘了这茬就好了。
送了束缚的花容飞速奔到弋川的身边,关切询问:“你没事吧?”
这是花容第一次关心别人,却让弋川有些受宠若惊。
陈晔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带走了两个人,同时还不忘冰冷地丢下一句:“你们等着受惩罚吧。”
自觉最委屈的张彤扑通一下跪在了陈晔霖面前,阻挡了他们的去路:“boss,求求你,饶了我们这次吧,我也是为了帮朋友。”
缩在角落里的田子文也恍惚呢喃:“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不该被人诱惑去赌钱,更不该想着借花容小姐弄钱……我一时鬼迷心窍了……”
他不作声还好,他只要一开口,花容就回忆起先前的屈辱。被这两个人以朋友的名义骗过来,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被胁迫勒索自己的父亲……生性谨慎的花容自然不甘让恶人如愿以偿,她死活没有透露父母的电话,手机里也从来不存亲人的电话。
激愤涌上心头,花容气势汹汹地走到了田子文面前,挥起狠狠的一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田子文的脸上:“卑鄙下流的东西!”
打完泄愤之后,花容又在大家注目的眼光下经过张彤的身侧,连扫都不愿意扫张彤一眼:“狗东西。”
恢复常态的花容,是弋川所望尘莫及的,她总是羡慕着她的潇洒。
还以为就此结束了,田子文跟张彤刚刚舒了一口气,却由因为楼下警车的鸣笛而风声鹤唳。
“我来之前就报了警了,犯了错就该承担,我不是菩萨,更不是救世主,没有权利赎你们的罪。”陈晔霖因对上他们惊愕的眼光而不耐烦地做了解释。
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孩离开,陈晔霖有一种当了英雄的优越感。
人不该随意干涉别人的事,干涉了就不能轻易走开。陈晔霖想尽方法耐着性子为花容做完了笔录,谁让弋川很有耐心地一字一句跟警察确认着真实的情形呢。
花容还没有来得及喜欢林弋川这个人,就欠了林弋川一个情,她自己有点百感交集。
不假思索的英勇无畏在冰冷性子的人看来是不自量力的。备过案之后,天色也已经很晚了,那两个狼狈为奸是被盛情留在了拘留所里,花容也被焦急赶到警局的父母接走了。
“好了,走吧,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陈晔霖又多了一个对弋川的称呼,语气诙谐,但暗含讽刺。
陈晔霖嘴巴里的讽刺,是弋川永远都听不出来的,也永远不会当做一回事。
“我饿了……”弋川的肚子咕噜咕噜乱叫。
似乎先前的危机一刻从来就不曾发生过一样,陈晔霖颇有意味地打量着弋川,就是觉得她说不出哪里怪。
“好吧,带你吃东西,要吃什么?”被依赖倒让陈晔霖滋生出一股虚荣心。
“烤肉,很多肉~”狐狸是杂食动物,但最爱终究是肉呀。
欣赏着面容姣好的可爱家伙幸福洋溢地享受着美食是一件赏心悦目又开胃的事,陈晔霖阴郁的人生似乎开始有了点阳光。
“花容一直对你不友好,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去帮她?”
“没有为什么,好人不该被伤害,就是想要帮人。”
“这种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以后就不要再去做了。”
倏地停下筷子,弋川一脸的鄙夷:“为什么?”
陈晔霖依旧冷酷:“这是个注定亏本的买卖。”
“我又不是商人。”弋川自然而然地说出,却道出了一个残酷的社会现状:无商不奸。
一向为了赢不择手段的陈晔霖像是噎住了一样,自己的智慧倒显得不如这个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