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临川转头看向洛临渊,只见他一双眸子闪闪发光,里面闪烁着的全是探究的光芒。
脸色不禁又阴沉了几分,转过头去不在搭理他。
洛临渊见洛临川对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还是抑制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心。
他就不懂了,凭洛临川的心思,什么可能还看不出一个女子浅薄的计谋呢?
管她安繁芜用的是苦肉计还是美人计还是什么三十六计,在洛临渊看来,这些都瞒不过洛临川的眼睛,这尹初妆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才会让洛临川这么生气呢?
洛临渊这是越想越不明白,心里就跟有只猫在心里挠似的,怎么着都安定不下来。
但洛临渊看一眼洛临川,只是闷头喝茶,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洛临渊当然知道,现在问洛临川自然是问不出什么的,但他心里憋的难受,转念一想,洛临渊就想到了还在屋外跪着的尹初妆。
于是,洛临渊便笑着对洛临川道,“皇兄若是不愿意告诉臣弟,那臣弟可就自己去问尹初妆了……”
洛临渊一边睡着,一边偷瞄洛临渊的神色,只见他仍旧慢悠悠的喝着茶,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便站起身道,“好,既然如此,那臣弟便自己去问。”
说完,洛临渊也不看洛临川的脸色了,径直出了内室的门。
但直到洛临渊的身影出了内室的门,洛临川嘴角才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意来。
祥云殿外,阳光灼热刺眼,尹初妆就跪在那晒的发烫的大理石地砖上,只觉得自己的两只膝盖都快要烤熟了。
不多时,尹初妆便觉得有汗水从额头流下,一路滑到脖颈处,她也不擦,就像跟谁赌气似的,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跪在那儿。
尹初妆知道,她实在没有资格跟洛临川赌气,他是皇上,是这大靖皇宫的最高者,在洛临川眼里,她的命或许就跟那个刚刚被杖毙的宫女的命一般轻贱,只需轻轻一句话,便可以要了她的命。
但尹初妆还是觉得不服气,今日之事,她完全就是一个受难的好不好?莫名其妙被一个宫女叫走接着就又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
在这宫中,她不知道那么多的规矩,也不懂那么多的人情世故,甚至,她连谁跟谁她都不知道。
但是,保护自己不是人的本能吗?她被人打了,所以她出手反击,难道这有错吗?
欺辱什么的,在燕国那段日子里,她已经受够了,在跟着哥哥从燕国归来的那一天,她心里就暗暗发誓从今以后,绝不受任何人的欺负。
她讨厌那种自己的命掌握在别人手上的感觉,就好像,有一把刀,始终搁在脖子不远处,只要你说错一句话,哪怕一个字,那把刀就会割断你的喉咙那种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的感觉,她已经尝够了。
可没想到,距离燕国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却还是要将自己的命搁在别人的手上,之前是苏夜,现在是洛临川。
这样想着,尹初妆又不禁伸手按向了脖间的紫玉,她真的好像阿离啊,可是一别经年,相见却是遥遥无期。
就在这时,尹初妆看见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身前,阴影倾洒而下,将跪在地上的她笼盖,尹初妆似乎这才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