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中,邢悠悠吃饱了饭正回味着外婆包的饺子时,就听见外面有什么噗通一声落水的声音,大黄也叫个不停,心里觉得奇怪,“难道大过年的还有哪个倒霉鬼掉河里去了?”
路上,陈天霸无数个喷嚏了,浑身难受得很,
“大哥,你估计已经感冒了。”王三怯懦的小声说着。
陈天霸瞪了他一眼,不想再和这两个蠢成一个德行的兄弟两再废话。
尽管陈海波用最快的速度向上面打好了申请,可是收到许可文件那天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接到文件的王胜只好带着人下到了村里。
王胜敲响了付家的门,里面的人刚好在吃晚饭,付家几兄弟看着满屋子的兵就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赶紧抓起桌子上的馒头和稀粥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与其让你们带走,不如做个饱死鬼撑死算了。”付叔也拿起干馒头就往嘴里赛,可毕竟是年纪大了,没塞几口就哽住了,不住的咳嗽。
王胜叹了一口气,从旁边的缸里打了一瓢凉水递给了他,
“慢点吃,这么大年纪了。”
听得这句话,付叔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一脸络腮胡的汉子,有些摸不透这人的态度,
“我知道你是来干嘛的,可是我告诉你,我们全都做成了馒头,一粒都没有剩。”付叔抱紧了面前还没有吃完的馒头,好像只要他一松手就会被面前这大汉收走似的。
王胜看着面前这一家人,一阵心酸,现在这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叹了一口气后,他转头对着身后高声道,
“三排的战士们都听到了,他们的粮食已经都下了锅了,所以我们也拿不回来了,其他人家也都是一样的,清楚了吗?”
众人:“清楚”
对于村里的事情王胜本身是不方便多插手的,可是能够顺手而为的事情,他还是愿意帮忙的,在了解过村里的大体状况后,王胜向部队发送了任务完成情况的书面报告,报告中不免提了提石磨村的现状。
不久后,陈海涛收到了县里下达的上任书,升任为石磨村公社社长;与此同时,陈海波也收到了通知,不过是撤职书,由于他对公社民情疏忽懈怠,引发极大民怨,进而造成公社公共财产的损失而被卸任。
陈海波使劲捏着手里那一纸文书,整个纸张都随着他的情绪抖动着,
“怎么会这样?完了,全都完了,这好日子过到头了。”
陈天霸看着自己爹那样儿,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可那纸张上的字他根本认不了几个,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上面到底写了些啥,
“爹,上面写了些啥?”
陈海波面上是又怒又惊又痛又无可奈何,
“你爹我再也不是咱们公社的社长了。”陈海波蹲下了身子唉声叹气。
这时候王三从外面进了来,一脸的气愤想要找人倾诉,
“刚刚陈先进那小崽子非要说他爹才是公社社长,明明叔叔你才是,气不过我就揍了他一拳,让他再敢乱说。”
陈海波蹭一下站起来,吓着了站在他旁边的王三,
“你说什么?我大哥成了公社社长了?难怪呢,我说这突然怎么被卸任了。”
陈天霸也醒悟过来,“说不定就是大伯打了我们的小报告,让我们下了课,他自己倒是上去了。”
“想不到日防夜防,被自己人在背后捅了一刀,陈海涛,我跟你没完。”陈海波撕碎了撤职书,撒了满院子都是纸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