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悠悠看着大哥汗流浃背,一会站着,一会蹲着的样子知道他一定好累,好辛苦,于是盘腿坐在了地上,开始用意念将麦子一根根的从泥土里拔了起来,可是还没拔到一分地,就开始觉得头晕眼花起来,看什么都灰黑一片,脑子里还嗡嗡作响,她知道自己又用力过猛了,赶紧收了力调息起来。
刑有粮和邢有乾两兄弟虽然早已经看过妹妹使出过这一技能,还是免不得再次被震撼,因为这一幕实在太过惊艳。
吃完了晚饭,刑有粮就开始觉得身上痒得受不了,被他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猜想肯定是白天图一时的方便把外套脱了,让稻草给弄的。
看着睡到床上还不停到处抓的大哥,刑悠悠心疼极了,却什么也做不了,不知道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刻还要持续多久。
尽管这样,割麦子的主力还是只有老大,三兄妹每天没事的时候都会进来收麦子,可毕竟是小孩,尽管她们都使出全力,还是收了许久才收完。
在他们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收完的时候,发现村里的气氛似乎有了些变化,到处都是一片红色,可大家的面上却没有一点开心。学校和村办公室外墙上涂的字都换了,现在是涂白的墙上,用大红色油漆,写着“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连村口王大/爷家的外墙上都写着“肥猪赛大象,就是鼻子短,全社杀一口,足够吃半年。”到处是插的红色小旗上面印刷着“15年超英”,“20年超美”等等标语。
刑有粮坐在教室里拿出书本准备像往常一样上课的时候,老师却发下来新的课本,刑有粮随手翻开了第一页就让他开了眼界,
“天上没有玉皇,地上没有龙王,我就是玉皇!我就是龙王!喝令三山五岳开道,我来了!”
多么自信,多么霸气。
全村的人看似都在一片欣欣向荣的忙碌中,脸上却只有一脸的疲惫和担忧,因为已经许久没有下雨了,地里的水田已经干了,苗子一根根的垂着头,耷/拉着,看着随时会渴死的样子。
最愁的还是陈队长,因为水稻苗起码还可以从花溪里一挑一挑的抬水来浇,就算社员们会辛苦点,至少能解决啊,可是上面下来文件,要求他们社的产量要比去年翻番,这打死他也做不到啊,是真做不到啊。今年这天气,不说产量翻番,要是还不下雨,恐怕是连一半的产量都收不到,到了交公粮的时候可要怎么办?陈队长蹲在干涸的田边,夺过了邢大贵的烟杆子,大口大口的抽了起来,却被呛得一声声的咳,咳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队长,你遇上事儿了?”邢大贵看着陈队长抽烟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事儿。
“挑水去,话多。”
这些烦恼他要和谁说,谁能解决,不过是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