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龙国人来说，他们的骨子里流淌着骄傲的龙血，他们自诩为龙的传人，而这龙的传人最厌恶三件事——叛国、违约以及欺凌弱小。所以王明发现每当合约双方全部都是龙国人的时候，合约上基本不填违约处罚，因为一旦违约，后果十分严重，王明看过一条过去的新闻，说一个四十多岁誉满国际的教授就因为没上课跑去国外领奖，最后被国家开除国籍，官方给出的解释是“教授最重要的是教授，不是领奖，既然你这么喜欢去国外领奖，那么你就去国外好了”。后来听说这个教授过的很惨淡，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把他收为国民，甚至连老婆孩子都离他而去，这就注定了他晚年凄惨。

“不，这次打电话来，我是想单方面解除合约。”

“什么？”虽然坚持下去也是自己获得胜利，但还没开始就放弃未免太果决了吧，联系最近的传闻，王明肯定的问道：“最近这传言是你在做幕后推手？”

“是我！”

“那家音乐网站背后的人也是你？”

“没错！”

“负责炒作的媒体和音乐人呢？”

“我打过招呼。”

“果然！”这下子就全部解释通了。起初只有几个网民谈论的消息，竟然破天荒的成为新闻，这不是不可能，但绝不会发生在Vocaloid身上，而且有许多媒体和网站就像是看不到其中巨大漏洞一样，齐刷刷的往里跳，每一个说的还都跟真的一样，再加上那些词曲作者的微博，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平时也有不少Vocaloid爱好者在网上传某某天软件复出，然而他们的聊天没引起轰动，这一次偏偏有人报道了，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只不过王明想不到背后的推手是刘云帆而已。

“目的呢？”

“说目的有些难听了，只是个请求！”听着话筒另一边平静如水的声音，刘云帆强忍心中郁结，自己何曾如此低声下气？现在竟然在一个小辈面前露怯，这简直就是耻辱。但是他心里清楚，自己早已不是半年前的刘云帆了，现在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靠着三十年的经营勉强过日，一旦那些年的仇家找到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问题。刘云帆将这一口气咽下，他利用手上的资源给所有人留下后路，现在还差一个人，而这个人的后路全在青白身上。

“我的朋友秦川，他只是个单纯的动画爱好者，虽然他是秦家人，但他没做过什么坏事，和那些人也不是一条心。之前要对付你们的时候，他也提出了反对意见，他是硕果仅存的动画鉴赏大师，拥有丰富的动画鉴赏经验，你与他合作算得上是如虎添翼，所以我希望利用这一纸合约，换你放过他。他是个只知道做动画看动画的笨蛋……我，求…求你……”

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表情，可心中的气愤却降低了不少，不过这磨灭不了二者的仇恨。如果没有他在背后捣鬼，Vocaloid不会被雪藏，《死神》也不会封禁，天王集团也不会被那么多人针对，也不会有那么多媒体当枪针对自己的作品……凡此种种，岂是一句话就能轻飘飘接过的？

“如果你同意的话，明天我就带着材料去自首，没了这些材料，我最多判十年，有了这些材料，我下辈子就要在牢里度过，你意下如何？”

这一次王明是真的震惊了，竟然有人能为了别人做到这种程度？要知道为了别人承认自己做过的好事容易，而为了别人承认自己坐下的恶事，尤其是会导致自己蹲一辈子牢狱还无法缓刑的话，能有几个有这种魄力？

“我知道你们入侵了我的电脑，了解了很多我做过的事，可那些根本算不上证据，文字资料任何人都可以编辑，如果我倒打一耙说是你们强行录入我的电脑，想必那些律师也会为我辩护吧，毕竟他们就是一群向钱看齐的人……”

王明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刘云帆没有乱说，“我只能答应你不为难他。”

“这就够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