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王明家

十几个人瘫倒在沙发上人事不省，剩下几个年龄小的收拾残局。

杯盘狼藉的桌面上趴着黄丽丽和李木玲，两个都有大姐头的风范，所以在拼酒的时候也是靠坐在一起，醉倒的时候也要手拉手一起倒下，现在两人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王明和孙阳将这两人扶着送到楼上早就收拾好的房间后，下来再将王洁等人一一送回房间，虽然只是上到二楼，但来回几次还是有些累人的。

“接下来怎么办？你家佣人什么时候回来？”

孙阳背靠着沙发，手里拿着刚刚从冰箱里冷藏的罐装啤酒，他一直想尝尝啤酒是什么味道，可惜国外的东西他总觉得不好，所以一直没机会，和王明在一起就不需要顾及那么多，想干嘛就干嘛：“说起来还没恭喜你呢，得到大奖开心吗？”

王明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刚刚在饭桌上一直在玩游戏，要不就是喝饮料，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运动一下，搞得更饿了，于是一边吃一边说道：“实话说，没获奖之前特别希望能得大奖，什么最佳男女主角、导演之类的，全归我们才好，但是当我真正拿到这个奖项的时候我就在思考，这些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

“那么结果呢？我们的大思想家。”

孙阳的语气中有些唏嘘，有些调笑。王明从很久以前就自卑，总觉得自己比别人少了母亲低人一等，所以在小学经常受人欺负，那时的他就是个闷葫芦，在班级里也不说话，记得一次一个男孩扔给他五毛钱叫他去小卖部买根冰棒回来，他不去，之后就被人打了，那时的他很瘦弱，连还手都做不到，就是这样一个曾经需要自己保护的人，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时间还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啊。

王明夹起一块排骨，这是孙阳做的菜，味道不错：“我们就像是这头猪，绝不会想到今日的懒惰会成为他日的盘中餐，所以未来是未知的，可是在别人的眼中又是确定的。”

“什么意思？”孙阳搞不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

“我的方式错了，”王明放下筷子解释道：“我的梦想是超越灰流，成为二次元全职业大师，所以我的作品应该是更平民化的东西。而我现在的选择相当于自上而下，背离了我的读者么么，毕竟上边的人看的并不是作品的受众多少，而是短期收益与长期收益，而创造这收益的是普通观众。”

听了半天，除了知道王明的梦想是超越灰流之外，剩下的完全听不懂，搞那么多术语，你以为你是社会学家啊？平民化、自上而下、背离阶层？

孙阳一开始也没搞清王明到底在表达什么，还因为他的身份好好思考了一下。到后来，听着听着就反应过来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闷骚，所以装了半个月的绅士也不需要了，该比中指比中指，该说脏话说脏话，该放松就放松，只要正事不出问题，其他时候可以随意一些。

“说人话。”

王明就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哦，就是以后再也做不出像《秒速五厘米》这样的作品了，所以给众人一个交代。”

“靠，闷骚男！”孙阳给了一个中指，无所谓的说道：“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我想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