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至少把今日给过去了。”端月说罢之后,腰上一用力便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门外大声的喊道。“敬烟!把人带来吧!”
话音落下,端月看着屋外那漆黑的晨曦,好似一夜未睡。敬烟带着一队的侍女还有宫中的嬷嬷,她们有条不紊伺候端月洗漱,就像是当日端月看着陆清漪那般一样,为端月梳妆换上那鲜红的嫁衣。
好似鲜血之色的嫁衣,绣着花鸟与凤凰,据边上的下人满怀笑容的喃喃说道,端月这才知道这衣服还是江宁御织所造,花费快一年的时间。看来雩风是早就将东西准备好了,就等待这一日了。
“郡主只要忍过这一日就好了。”宫里头的嬷嬷身上有一股子奇异的味道,说不上来是香是臭,就是十分的奇怪。她温柔的对着端月说道,端月也就简单的点了点头。
成亲真是一件让人疲乏的事情,既要忍受婚服勒得人五脏六腑都要破裂,又要承受头上那重的好似千斤顶的发饰,这一套下来,人生生的重了十多斤。不过好在端月此时是秋季了,没有陆清漪时那种暑气轻饶,想来也是舒服一些了。
陆清漪推开房门十分仔细的上下打量着端月的妆容,见没有一丝问题,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严家的轿子已经侯在门口了。”她将桌上的盖头拿了起来,亲手为端月盖上。
“侯爷他已经去了严府,让我陪着你上轿。”说着陆清漪将手中的一枚戒指递给了端月,柔和一笑。“这个是侯爷当初成亲的时候给我的,他告诉我这是早逝大娘亲留下来的遗物。我想了很久,觉得我拿着还是很不合适,所以就转交给你了。”
说罢,陆清漪就将那戒指为端月戴上了,不知是不是巧合,竟然大小正正好。端月低下头来,透过那红盖头的缝隙看相那枚朴素大方的戒指。爱惜的抚摸了一下。
她见过很多的婚礼,却还是第一次参加婚礼。从轿子上下来之后,端月就被带入喜房了,坐在床沿边上无聊的昏昏欲睡。这么一等就从太阳出现等到了太阳落山,若不是那浅浅响起的喜乐,端月真的会倒在床上睡去。
敬烟匆匆的走了进来,身上不知从何处沾染上了酒气。“郡主,时间到了,该拜堂了!”说着就将手中的一个大红绸子递给了端月,她搀扶着看不见路的端月,慢慢的从喜房走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端月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觉脚步一停,敬烟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郡主,严三公子在前头,他要牵你入礼堂。”
她心里一紧,但还是点了点头。只感觉手上的力道一松,紧接着一支大手将端月的手完完全全的包裹住。那手心的暖意还有有潮湿的汗水,让她有一刹的心安。
“小月……”严星回低声好似呢喃一般轻声叫了一下端月。他抿着嘴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你还是不想娶我是吗?”端月在红盖头下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然而这一声回复却是十分的沉着冷静,好似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她看不到严星回的表情,只觉得身旁空气一凝。“我还有什么拒绝的权利。”雩风轻描淡写一句,让端月的心彻底的破碎了。谁能看到她红盖头之下的眼泪。
她与严星回,就好似两个傀儡,任由别人摆布,就连夫妻对拜都显得那么的虚假。端月被敬烟又扶回了喜房,手中被硬生生的塞入一个苹果,她端坐着,又继续等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