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觉得,老二攒这一百两私房银子很不容易了,而且二房着实给了大房不少,不好再让老二多出。回家后,得让老三再出些。
老三现在日子忒好过,有酒楼的股分,还有卤串股分,他是大掌柜要拿月银,阿玉是京城大酒楼的二掌柜也要拿月钱。他们这么富余,支持哥哥四、五十两银子,老大就能买个地段好些的房子。老大买了,老二才能买。
到时候三个儿子都在府城有产业,别说响锣村,就是整个镇,也找不出一家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希望三个儿子合合乐乐,日子过得都好。特别是老二、老三好过了,她就更心疼为这个家付出最多的老大。
回家后,她便把陈实叫进她住的房里,把陈名偷偷给老大拿一百两私房银子的事说了。又说,“你的日子好过,就再给你大哥拿四、五十两银子,让他们在府城买个好些的院子。”
陈实没想到老娘会让自己出这么多银子,说道,“娘,我是挣得比大哥多些,但我花银子的地方更多。现在我手头紧,别说背着张氏拿钱,就是家里的所有积蓄也没有这么多。”
老太太不相信,不高兴地说道,“这真是越有钱越抠门,过去你那么穷还知道给你大哥家修房子,可如今当了大掌柜,连四、五十两银子都舍不得出。老娘不是只顾你哥不顾你,老娘是觉得你大哥当初养大你们不容易,你们日子好过了,也该拉扯拉扯他们。”
陈实有些生气了,说道,“我给大哥家的银子还少吗?当初借债给他们修院子,上年又给了他们七十两银子。我家的日子不比二哥家好过,二哥他们没有多少花银子的地方,还有阿福时常帮补。可我就不行了,儿子大了,今年还要嫁闺女,借岳父家的债也没还。阿满的嫁妆已经把我所有的积蓄花完了,如今连压箱银子都没有,我还想着到时向阿福借一点。等到酒楼分红了,再还她。”
陈老太吓一跳,骂道,“什么?你把家底都掏空了给阿满带去婆家?你傻啊,那老杨家有的是银子,还需要你拿钱往里砸?有多大的手,端多大的碗,你咋能把你家掏空了给阿满置嫁妆?不行,我不同意。定是那张氏挑唆着你这么做的,我要好好说说她。”
陈实气道,“你老人家也说有多大的手,端多大的碗,那你咋还不停地帮大哥向兄弟们要钱?我和二哥给的不少了,何况大哥也不缺钱,今年又买了那么多地。你心疼你的儿子,我也心疼我的闺女。我能举债给大哥盖房子,让他们当地主,怎么就不能举债嫁闺女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老太太也知道若再继续讨要,肯定要影响兄弟几个的感情。真把老二和老三惹生气了,吃亏的还是老大。
便缓下口气说道,“好,娘不说了,你也别生气。你过去的确帮了你大哥不少,娘只是想儿子们都能当城里人,才张了这个口。娘说这些,你大哥也不知道。算了,不用给了,当娘没说吧。”
然后,不住地用帕子擦眼泪。
陈实看到哭着的老娘,院子里又传来胡氏的大嗓门,想了想,咬牙说道,“娘,我就再拿二十两银子给大哥。我家里是真没有钱了,只得先向酒楼借二十两银子,等到年底分了红再还。你跟大哥和大嫂说说,就把后西街的房子买了,这些银子足够修整院子和买家具,他们不用再出一文钱就能当城里人。那里进出城方便,东西也便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