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那……那公司,怎么办?”南漪雾紧紧的攥着长裙腰下的裙摆,手心里全是冰冷的汗渍。
“唉,能怎么办,这终究是你姐姐的……”虽是这般说着,南堔的心里却满是不甘心,他苦心经营十年的东西,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拱手还回去?
南漪雾也听清了南堔话里的不甘,被外面冰冷地秋风一吹,光洁地手臂上起了浅浅地一层鸡皮疙瘩,情绪却突然冷静下来。
“爸,虽然它是姐姐的,可是你苦心苦力那么多年,它是你十年的心血,爸爸你将整整十年的生命付出在这家公司……”柔声说着,轻柔娇媚的语气里全是为南堔着想的苦恼。
南堔却被小女儿细声软语的一席话给拨动了脑里最紧的那根弦。
对啊,自己辛辛苦苦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不能够就这般轻易拱手了!
“漪雾,放心,爸爸一定会想办法的,你姐姐……终究是没有那个福气!”虽然说的遗憾,却有着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狠辣。
满意地挂断电话,南漪雾隐在黑暗里的小脸上轻然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恶毒的笑容。
南弦歌,我要你死!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活的更快乐,谁愿意自己的眼里始终有一粒沙呢,即使不影响视力,也影响心情不是吗?
所以,你最终还是得败在我手下,不过可惜了,让你死的痛快,却不能满足我想要看你堕落狼狈,生不如死的心愿。
“女神,女神你能看到我吗?你怎么没回来,我们好遗憾啊!”
“哎呀,别耽误时间,让开,该我了该我了!”
“弦歌你不在我们都没有心情玩了!”
“弦歌我好想你啊,你不要去做什么交流生了,回格兰斯好不好?”
“对啊对啊,上京有什么好,京大有什么好,你回来吧!”
“弦歌……”
南弦歌看着电视里挤作一团争先恐后抢镜头说话的同学,怔了怔,然后不自禁地轻声笑出来,却不知她这没有任何其他情绪的纯真笑容,看呆了房间里的其余三人和刚推门进来的陈霖。
然后所有人默契地默不作声地在病房里陪她一起看着。
南弦歌看着镜头里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看他们都祝福着自己那个所谓的生病的家人,抿唇轻轻笑着,带着丝丝幸灾乐祸,真是苦了木植了。
真是群温暖的小可爱,总是莫名其妙的就试图感动自己。
陌生人,其实很多时候,陌生人的感动,会更温暖的让人触动,就像这群可爱的人。
因为他们的关心和祝福不会夹杂太多的其他东西,比如算计,比如虚假,所以是真诚的没有被污染的情绪,这样,才更加直击人心。
看他们一个个围着摄像机不肯离开,南弦歌无奈地打给木植。
“麻烦你了,让大家都散了吧,他们的心意我接受到了,告诉他们,过几天我给他们每个人送礼物,包邮的喔!让他们好好享受一年一次,一生也就四次的聚会,别因为我就这样度过了,浪费是不好的。”少女软软糯糯的声音,随着音响传入在场的每个人耳朵里,听着她温柔又不失俏皮的语气,现场竟然有太多女生在一瞬间落了泪。
他们在意的,是她对他们的温柔关心,是她的干净纯善,至于她话里的礼物……他们才不会说炒鸡期待什么的呢!
南弦歌与格兰斯大二到大四的学生来说,早就是小说里常常描写的:心里的白月光,眉间的朱砂痣。
虽然狗血且让人无语,可这是全校大二至早一届离开的大四学生与老师所共同默认的事情,南弦歌,在一年前的那件事上,便成功的一举成为格兰斯历史上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