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鱼初笙已经休养了三个月了,现在完全是一副生龙活虎的状态。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情,来不及细想,冬季又快到了。
深秋时分。
安宁王府上上下下一片热闹气氛,不仅因为今日是洛云清和鱼初笙的大婚,还因为,过不了几日,就是小郡主和小世子的百天了。
喜庆的气氛逐走了深秋的萧瑟和荒凉。
鱼初笙坐在铜镜前,看镜子里的容颜。
远山之眉,净如初露的眼睛,一如最初模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嫣红的唇轻轻一抿,双手有些颤抖的,摸了摸头上戴的凤冠。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紧张吗?”祁绣影再一次帮鱼初笙拨弄了拨弄头发,第五次问这个问题。
鱼初笙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不紧张。”这一天之前,她以为她定是万分紧张,但等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的心里不说平静无波,也倒没有那种紧张的感觉。
“王爷等会儿就来了。”祁绣影又说。
鱼初笙依然从钱府出嫁。她点了点头,扭过头去,去看祁绣影。
祁绣影今日来钱府,就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就是钱远墨长大的地方。“跟许公子的亲事,说好了吧。”鱼初笙突然问。
她也想起钱远墨了,那个最会扮演没心没肺,其实却用情至深的男子。
祁绣影轻轻地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嗯,我听我阿哥的,许公子人还不错,也不在乎我的名声,婚期大概在开了春以后。”
曾经祁绣影被抓走,谣传她被玷污,又被珏王退婚,名声真的是被毁惨了。
鱼初笙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该有多幸运,能和洛云清执手,共度余生。
空气静了下来。直到喜婆一声叫喊:“新郎官儿到!”鱼初笙的心,猛的跳了起来。
其实鱼初笙应该被侍女引到府门口,再入花轿的,但洛云清不依,说她身子刚恢复,说什么也要亲自进屋抱她出来。
祁绣影慌忙替她盖上了盖头,扶着她站了起来。
洛云清已经进来,一身大红色喜服被他这样俊美的人穿着,却一点也不显妖媚。
他本就长相清冷,即使是红色,也只能给他的神情添一抹肃杀。
接下来鱼初笙都是恍恍惚惚的,感觉像做梦一样。
被洛云清抱出钱府,放入花轿的时候,满耳的鞭炮声都没能炸醒她。
还是洛云清趁着放她入花轿的间隙,掀开她的盖头,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才让她瞬间清醒。
“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鱼初笙又急又气,他怎么就不能忍一下,这还没从钱府走呢。
“本王好久没开过荤了。”他的声音压的很低,这么流氓的话,被他说出来却分外悦耳。
真是要死了。鱼初笙觉得她的脸现在肯定比胭脂更要红百倍。
就凭他说这句话,鱼初笙知道,今晚大事不妙。
外头是喧哗的人声和鞭炮乐器的声音,整个花轿里,是鱼初笙的心跳声。
突然开始紧张了。整个过程中,鱼初笙都是懵逼的。到了安宁王府后,一切跟着喜婆的步骤来,还是洛云清一直扶着她,不然,有好几次她连路都有些走不稳。
大光安宁王的婚礼,年幼的皇帝,年轻的太后,名门望族,都来了。
鱼初笙终于糊里糊涂地跟洛云清拜完了堂,被送到了婚房,洛云清则在前厅招呼宾客。
洛云清怕鱼初笙无聊,特意安排了碧桐碧橘在婚房里陪鱼初笙聊天。
鱼初笙也不顾形象了,直接掀开了盖头,跟两个人聊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