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舟知道鱼初笙说的解释是什么,祁绣影明明没有被糟蹋,在那些人眼里,却是已经失去了清白,这对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来说,的确不太好。
他苦笑了一下,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解释又有什么用呢,有些事情,即使解释了也还是没有用。”
鱼初笙不这么认为,她一脸认真,说:“的确,有很多事情解释了也是没有用的,但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呢,祁姑娘是你的妹妹,她现在正是花一般的年纪,你愿意让她顶着没有清白的名声过一生吗?你又没有想过她的以后?一句话的事儿,为什么不愿意去做呢?”
祁子舟被鱼初笙这一大段话说的有些怔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怔怔地看着鱼初笙。
鱼初笙的双眼异常地亮,像是暗夜里最璀璨的星辰,闪耀着光芒。
执着而认真。祁子舟从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眼睛,明明是个身形瘦弱的少女,那坚韧的表情却让他哑口无言。
说着,鱼初笙已经走到了说书先生的身边,掷地有声:“祁姑娘的案子是我帮着官府破的,事实是什么我最清楚不过,祁绣影的确被罪犯抓走,但是,她被糟蹋这一件事,确无其事。”
此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下来,这才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祁子舟,然后又开始窃窃私语。
鱼初笙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说书先生突然反应过来:“姑娘就是帮助官府破了好几个怪案的鱼神探吧?”
鱼初笙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那说书先生继续说:“姑娘太厉害了……”
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又开始了,甚至把鱼初笙给团团围住了。
因为京都一向比较太平,那段时间出了那么几个怪案子,鱼初笙又都参与了,所以还是有很多人听说过鱼初笙的。
这一说,鱼初笙也很无奈,只好在人群里接受了一会儿众人的“膜拜”。
等鱼初笙脱身出来的时候,见祁子舟看着她的眼神,深邃而又温和。
鱼初笙没说什么,又跟着他们往外走。
祁子舟走在后面,望着鱼初笙的背影,还有些怔愣,他紧紧地握着拳,突然觉得,有些路还是要走,有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太阳出来了。不过光晕只是淡淡的一层,云层愈来愈薄,像一层透明的纱布,平铺在天空中,荡出了几缕。
南市的小摊似乎总是很热闹,即使冬日的天气有些冷,空气都是凉的。
还有热乎乎的叫卖声,似乎把太阳都叫出来了。
鱼初笙想,也许每个人都有他无奈和言不由衷的一面吧,再硬心肠的人也会心软。
就像她一直以为祁子舟就是个没有心的人,不择手段只为爬上高位。但她恰恰看到过他曾买下小女孩所有的花。
人啊,看透表面很容易,但恰恰最不好看透的,是本质。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句:“全都该死!你们全都该死!”然后是惊恐地叫喊声。
有人道:“疯子!来了一个疯子!大家都让让!”
鱼初笙心里一紧,就看到一个壮实的身影,手里抡着一把大刀,正朝她这个方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