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无尘两个字,鱼初笙的身子,猛的僵住。
他……怎么阴魂不散?鱼初笙都真的有些相信,人可以参透命运这一说了。
他的存在,实在神秘而诡异。
只听钱将军又说:“他对我说,先帝交给我的东西,可以交给殿下了,子悠也说,之前鱼姑娘被抓到常乐府,也是他透露的消息,所以我觉得他的话还挺可信,就拿出来了。”
鱼初笙更加震惊。在这个架空的时代,在这里的历史年轮的转动下,无尘他,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她又想起她一直做着的怪梦,还有前几天无尘对她说的话。
难道……她不属于这个时代,就注定要离开吗?
看鱼初笙有些失神,洛云清扶住她的肩膀,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鱼初笙摇了摇头,神思还有些恍惚。
洛云清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了那个盒子。
一股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躺了几张宣纸,再无其他。
宣纸已经泛黄,但上面的字并不影响阅读。
洛云清紧蹙着眉头,一页一页地翻开那些宣纸,开始看那上面的字。
越往下看,他的眉头,就皱的越深,以至于鱼初笙心里升起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看到最后,洛云清的手,甚至都在颤抖。
钱远墨问道:“云之,先帝给你留了什么信?”
洛云清一边把宣纸递给钱远墨,一边语气有些凝重地开了口:“父皇说,母妃的死,不是简单地患病。”
鱼初笙一早就觉得不是,虽然她并不了解之前发生的事。
洛云清的眼神变得有几分暗淡,继续说:“父皇说,他不是故意要冷落母妃……后宫勾心斗角,他想保住母妃……他还说,其实母妃可以离开的,如果离开,就不会惹祸上身……可是她为了能够留在父皇的身边,没有离开……父皇说,他有调查,望兰宫母妃用的饭食里,被人长期下了药,是凌太后。”
他的声音很低,鱼初笙还是听到了里面的藏着的悲戚。
但是……他说他的母妃本来可以离开的……本来可以离开。
鱼初笙心里好似隐隐想到了什么,但她不确定。
准确地来说,是她不敢确定。
洛云清还在低语着:“父皇说他对不起我,他没能保住母妃。但是本王又怎么会怪他呢……”那是最疼他的父皇。
都说君王多薄情,但是又何尝没人,故作薄情呢,只为守住他想要守护的人。
钱远墨已经看完了信,他拍了拍洛云清的肩膀,用他还尚健在的右胳膊。
语气无比认真道:“先帝他也说,无论你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怪你,因为皇位本来就是你的。”看来先帝写下写封信的时候,还没有想到,自己驾崩时,会突然传了口谕,让洛云清登基。
鱼初笙想,那应该也是一个在战场上有些睥睨天下的丰神俊朗,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有着一腔万千柔情的男子罢,否则洛云清的母妃,也不会甘愿留在他的身边,即使他后宫,佳丽三千。
钱远墨继续说:“我们都还是少年,你的锦绣河山,我即使断了臂,也会一只手替你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