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低着头跟着古之元出来，默默坐下，离开程瑞远一点。那个人瞄了一眼乐儿，心里七上八下。她会说什么，自己该说什么，好烦。

“少杰，上楼，我有事找你。”古之元看到儿子还坐着傻笑，赶紧把儿子叫走。“你傻？他们俩谈心，你在旁边傻笑，合适吗？笨死你算了。”

“啊哟，我忘了。呵呵，你又有什么事找我？”少杰心里高兴，妹妹要和程瑞和好，就少了一桩心事。“我当然有事，就算没事，也要找事。”

“哇，你这老头，好讨厌。”少杰跟父亲推推搡搡，两人忽然间觉得关系融洽了，或许是找到了多年失散的亲人，各自心无芥蒂了。

“喂，老爸，你说乐儿能跟程瑞回去吗？”少杰问父亲，自己也在猜。

古之元很放松的样子。“随便她，她想走我不拦着，她想留在这里我欢迎，我女儿可以任性。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可以讨论的，我看程瑞这个人不错，知书达理，挺稳重的。我很放心你妹妹嫁给他，虽然小两口有点不开心，这是很正常的，哪有不吵架的夫妻？你别去插手太多，程瑞对你妹妹还是很在意的，我看出来了。”

楼下一直沉默着，两个人都不说话。程瑞面前的茶杯空了，伸手去端茶壶。乐儿随手端起来，帮他倒了水。“哦，谢谢！”程瑞说的很轻，声音闷着。

“没事，喝吧。”乐儿的声音也轻，轻到自己听着费劲。“我，我上次说的话，真的是有点不好，我已经知道谭文冤枉你了。阿古，就是少杰，他帮我一起搞清楚了。谭文亲口承认了。所以我要跟你说对不起。”

程瑞没想到她会主动道歉，原来都是少杰从中协调。“搞清楚就好了，我，我没事。你应该也了解我的个性，如果我真的想为难他，肯定会当面跟他吵，把事情讲开。我不会背后搞小动作的。”

“这件事都是何嘉义搞的，谭文被他利用了。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这么几年过去了，人会变。他已经走了，离开这里。还有，我父亲的伤，那个住院费，也要谢谢。”自己有点语无伦次，觉得道歉还是不够表达足够，乐儿知道程瑞不是要道歉，他来这里的目的自己也该猜到些。

程瑞当然不在意她是不是道歉，但是叫她回去，一句话说不出口，气氛又尴尬起来。“那个，程钧马上回来了，要办结婚仪式，可能也就一个礼拜的时间。所以，你要不要……参加？”糟糕，说错话，应该说，你能不能回来一起帮忙……程瑞想甩自己两个耳光，笨死了。

乐儿心里一沉，他的意思只是问问自己是否出席，那就是说不叫自己回去了，那就不回去了，自己何必再主动说呢？那样也太强求了。“我知道了，我会参加，你给我电话吧。”乐儿站起来，好没面子，人家都不说难道自己说？

程瑞下不了台，也说不出口。“哦，那我先走了。”“嗯，拜拜。”看到乐儿那么冷淡，程瑞心想完了，她根本没有和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