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车子从山道上蜿蜒而来,有同学看到了,抬手一指,“不是说元旦才对外营业吗,怎么有人开车来啊,还好几辆呢。晨”
好几个同学都站起来了,孙雨萌也好奇,站在那几个同学中间,盯着车子来的方向。
一共三辆车。
最前面的是黑辉腾,后面两辆奔驰,而那辆辉腾的车牌号,孙雨萌再悉不过了。
萧芦城坐在车里,前面司机突然笑着说,“那些是学生吧,服装很统一。”
正在低头看文件的萧芦城抬了下头,又埋下去。
“……”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再次抬头,便看见孙雨萌跟她的同学一起,视线跟孙着他们几辆车。
宋秘书也看到了孙雨萌,恍然大悟一般,“也难怪萧总今天来视察酒店……”
“……”
萧芦城感觉自己被误会了,啪的合上手里资料,淡淡道,“宋秘书,你认为我有必要故意来跟她偶?”
宋秘书脸上非常明显的“这不是废话吗”,却正经八百的摇头,“没啊,没必要啊。”
萧芦城冷冷的盯着她,这位阿,你的表出卖了你。
车子开进酒店大门,萧芦城看了下时间,快十一点了。
漂亮的手指在上敲了两下,他对宋秘书说,“今天中午不是要试菜?正好,稍后你去跟孙雨萌她辅导员说一下……你知道怎么说?”
宋秘书露出极有深意的笑,抬手比了个,“萧总请放心。”
萧芦城抚额,泄气道,“我真不知道她爬这座山。”
宋秘书,“我知道啊,真的知道啊。”
某男人:“……”
……
同学们议论恒瑞融资的这家休闲酒店的时候,孙雨萌和裴培单站在一起,她小声对裴培说,“我太孤陋闻了是不是,竟然要从别人嘴里知道他的投资项目?”
裴培戳她脑门儿,“你确实对人家不怎么上心。”
孙雨萌一挺,“瞎说,我明明就很关心他,不信你去问问。”
裴培白她一眼,孙即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喂,你说他人都来了,要不中午让他请咱们老师同学吃顿好的吧。”
“……”
“你就说滴水之恩我们会涌泉相报,以后你俩办婚礼,全班都去帮忙。”
“……”
孙雨萌正无语中,酒店里面有人开着电瓶车出来了,裴培还在耳边叽叽喳喳,那车已经到了他们这边。
只见宋秘书从车上下来,装作不认识孙雨萌的样子,度很好的问,“请问,你们是外面组织过来的吗?”
辅导员点点头,“是啊,我们是大的,这些是我的学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宋秘书哦了一声,扶了扶眼镜,“是这样的,我们酒店即将开业,今天来试菜,就是想考评厨师的水准。可是老板觉得,既然酒店是对外开放,试菜的对象也应该是酒店未来的户。刚才我们开车上来,见大家这么多人在这里,很凑巧啊——这位老师,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这个请求呢?”
同学们已经炸开了,一个个的格外激动,完全轮不到辅导员做决定。
裴培悄悄的靠近孙雨萌耳边,贼笑,“你男人还真是跟我心有灵犀。”
……
萧芦城在主楼六楼的某个房间,双手在裤兜里站在窗口,唇角带笑,看着楼下花园里正和同学一起参观酒店的孙雨萌。
她和裴培并肩而行,两人在说着什么。
萧芦城给她发短信:主楼605,过来找我。
此时孙雨萌正对裴培说,“大总裁的维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财大气粗到令人发指好么?——等下,有短信。”
孙雨萌拿出手机一看,是萧芦城,“……”
“怎么了?”裴培问她。
“叫我去找他呢。”
孙雨萌四下瞧了瞧,见老师和同学都兴奋的在参观酒店部,便小声对裴培说,“一会儿他们问起,你就说我吃坏了肚子,去洗手间了。”
裴培皱眉,“得去多久啊?”
“……我也不知道。”
孙雨萌b开老师同学的视线进了主楼,裴培站在原地嘴角抽抽,心说大总裁这是不安好心呐。
孙雨萌从电梯出来,碰上刚好离开萧芦城房间的宋秘书,宋秘书笑看着她,指了指身后,“快去,吃的都准备好了,今天中午萧总提前吃午餐。”
孙雨萌一看时间,才十一点多,“这么早……”
“为了陪你啊。”
宋秘书说完就走了,孙雨萌过去敲门,里面没反应,顿了顿她又敲了两下,刚要喊他的名字,门突然开了。
孙雨萌捂着口,“怎么没听到你脚步声啊,吓我一跳。”
男人淡淡一笑,伸手将她拽进屋,长一伸就踹上了门。
“我们俩真有缘分。”
孙雨萌被他抵在墙上,双臂圈着他的脖子,接吻之前她笑着说了这话。
萧芦城低头亲她的小嘴,亲了一下,目光灼灼的盯着那粉唇,之后再次吻住她。
昨天孙雨萌学校课多,还要忙着给户发货,忙得晕头转向自顾不暇,也就没有回家。据他说他昨晚过得很冷清,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吃的便当,吃完后开车回去喂了大福狗粮,然后一人一狗无聊的在小区里走了两圈。
“你们学校大三课很多?”
两人坐在餐桌前,萧芦城给孙雨萌剥虾,抬眼瞅了瞅她。
孙雨萌的眼睛一直看着他手上的动作,觉得他的手指细长白皙,也真是好看。
她说,“还好吧,也不算很多。”
“那你昨天忙得都没时间回家了?”
“是你自己说的,周五到周日在家住,其他时间对我没有要求。”
孙雨萌单手托腮,一眨不眨的瞧着他,“你不要言而无信啊,自己说过的话总是一再变卦。”
他笑,将碗里剥好的虾仁端到她面前,又把她的空碗拿到自己那头,“同学聚会还是社团活动?我对你的课外生活总是很感兴趣。”
“碗我吃过了。”
孙雨萌指了指那个空碗,里面有几滴油渍,是她刚才吃菜弄的。
“有什么关系?”
萧芦城不在意这个,孙雨萌是他的妻子。
孙雨萌吃着鲜的虾仁,因他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觉得开心,注视着他许久,她说,“老回家,不和同学在一起,时间长了会显得我很不合群。”
“也是。”
他拿着筷子,嘴里在细嚼慢咽,“那你什么时候想回再回,我不要求你。”
“谢谢。”
“谢屁。”
萧芦城笑着伸长手臂揉她的脑袋,孙雨萌躲开,“别弄乱我发型。”
他沉沉笑了几声,“你这算什么了不起的发型?”
孙雨萌摸着自己的清汤挂面头,考了一会儿,道,“要不然我去烫个大卷发吧?你喜欢么?”
“好好的烫什么头发。”
萧芦城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收回视线给自己夹菜,“干干净净看着不就挺好?别追求那些没有意义的玩意。”
“嗯。”
“化学制剂,对身体有害无益。”
“嗯。”
孙雨萌乖乖的应着,低头小口吃着他夹过来的肉类、海鲜和蔬菜,“那我剪短一点,看起来神。”
萧芦城在给她盛蛤蜊冬瓜汤,手上一顿,“周六下午我陪你去。”
孙雨萌笑眯眯的抬起头,“好呀。”
……
辅导员到搜寻孙雨萌的身影,心想去洗手间怎么去了那么久?不由得心里担心。
去年市里另一所大学,某个班露营的时候发生了女学生失踪事件,好长一段时间,组织学生出游都是学校比较忌讳的事,辅导员当时跟系里提出带同学们爬山的申请,系里都交由院方做决定,这关系到班上几十个学生的安全问题,最后是班长集合同学们集体签名才说服了校长。
裴培拿着孙雨萌的土豪相机在那头给其他同学拍照,她看辅导员在花园里焦虑的踱步,赶紧过去,“老师你别担心了,孙雨萌她就是吃坏了肚子,上洗手间上得就久了些。”
辅导员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细皮的,一看就是家里娇惯的女孩子,她前年才研究生毕业,孙雨萌他们班是她带的第一个班,年纪相差不算多,几乎没有代沟,所以和班上的孩子关系特别好,也特别亲。
这会儿她脸上五官都纠结在一起,想了想,“你给她打个电话。”
裴培拿出手机,“噢,好的。”
……
孙雨萌早上吃了煎饼果子和豆浆,这会儿还不觉得饿,就吃得比较少。
喝完那半碗汤,她对萧芦城说,“我吃好了。”
萧芦城朝着她面前的鲍鱼粥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再喝半碗粥。”
孙雨萌摇头,“吃不下了,再喝粥会撑到的。”
b里手机响了,她赶紧过去接起来,“怎么了?……你跟她说我就在洗手间啊……你让她接电话好了……老师,我很快就出来了……你们先去用餐……”
挂了电话,萧芦城已经来到她跟前了,“老师在担心?”
“是啊,去年就发生了女学生失踪事件。”
孙雨萌转身面对他,调皮的拉住他深西装的前襟,“要是我在你这里失踪了,几个小时后一定是全市轰动,你就等着以负面新闻人物的身份上头条吧。”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
眼,坐在沙发上轻叠起双,拿遥控器开了电视,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
孙雨萌坐下,弯腰伏在他上,“爬山真累。”
他的掌心抚上她的背脊,“酸?”
“是啊。”
“你这是缺少锻炼,平时在学校,没事就绕操场跑十圈,保证你做什么都不觉得累。也b括在上。”
“……”
孙雨萌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没有理会他。
“我以为那就是普通的相机,顶多也就一两万块。”孙雨萌说。
“别人送的,我自己也很少用,对这些东西不热衷。”
孙雨萌闻言坐直了,凑过去探究他眼底,“女人送的?”
他眯了眼,捏住她的下巴,低声,“男的。”
孙雨萌咬着下唇没有吭声,男人薄唇边泛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你看起来不太相信的样子。”
孙雨萌把他的手拉下来,“信你。”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孙雨萌说,“我得下去了,逗留太久老师要起疑。”
他将她的手攥在掌心里,“再一会儿。”
孙雨萌专注的盯着他俊美的脸,她察觉到自己心里不自的那种冲动,她不加考的就跨坐在他的上,四目相对只几秒钟,两人吻在一起。
……
下山途中,孙雨萌想开小差。
裴培和同学一说笑,忽视掉了她的不对劲。
她在担心姑父,刚才离开时萧芦城才告诉她,董事会的决定已经出来了。
合同终止,违约金照旧赔偿。
问他违约金有多少,他说了个天价,孙雨萌一听就全身发冷。
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五点了,集完合,孙雨萌回宿舍换下爬山统一服装后就回家了。
萧芦城是七点多回来的,刚开完会离开公司,他也是一脸疲惫。
见孙雨萌在厅坐立难安,他轻叹口气过去搂着她,“你不要担心,钱的事不是大事。”
孙雨萌缓缓抬头,眼中甚是焦虑,“杀了他都拿不出来。”
“我来想办法。”他说。
“你自己吃亏,换我一份安心么?”
孙不免自责,觉得对不起他,“天文数字,是吃大亏。”
照常理,萧芦城是她丈夫,父母之外和她最亲的人,而她虽称呼赵齐勇一声姑父,可到底她和他没有血缘,而且她本来也不是孙家亲生。这是很明白的一件事,不管亏了谁,也不能亏了自己的男人。
“天文数字也不过是个数字。”
萧芦城很淡定,下巴搁在孙雨萌的头顶,双臂拥着她,语气非常温和,“钱没了再赚就是,但你不开心,会影响到我的生活,孙雨萌你在我心里无价,无论多少钱都比不上你重要。”
孙雨萌在他怀里低着头,“你和他非亲非故……”
“可他对你好。”
萧芦城记得那晚孙雨萌和他提起家里不少事,其中他记得最为深刻的,就是孙雨萌要上幼儿园那年,临着要交学费了,父亲却把钱输了个光。在那个年代,一千块钱是笔大数目,当时她姑父也刚起步做生意,不见得多有钱,然而他不声不响就把学费拿到孙雨萌母亲手里,对她说,孩子是一定要上学的,大人亏待自己也绝对不能亏待孩子。
这件事是孙雨萌长大后她母亲告诉她的,为了这个事,当时她姑姑没少和姑父吵架,那时候的一千块钱可是一家三口好几个月日常开支了。
“我虽然是商人,却不见得只会做唯利是图的事。你姑父到底向你们家伸出过援手,滴水之恩虽不至于真要涌泉相报,能力范围能做的,我尽量。”
说完他放开孙雨萌,甚是无奈的摇摇头,端起茶几上的马克杯喝了口水,“不过这个忙我也没有能力帮到底。即便董事会上说服了所有人,只要违约金照旧赔偿就不再追究其他责任,这也只是解决了他们公司和恒瑞的纠纷,还有死去工人的家属,还有检察院,毕竟是牵涉了人命,外界舆论的影响让相关部门无法不重视。”
他回头看着自己老婆,“事大概就是这样,你也不要太难过,顺其自然吧,人在商场本就有风险,运气不好人不淑,也只能接受现实。”
孙雨萌安静地坐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说话,萧芦城大手按在她上,“孙雨萌?”
“我知道了。”
他笑笑,伸手拨开她额上垂下的刘海,“你知道了什么?”
“听天由命呐。”
孙雨萌深呼了口气,站起来拉萧芦城的手,“我俩带福福散步去,老在家里呆着更郁闷。”
他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一个小孩子,该念书就认真念你的书,别的事轮不到你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