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头一摆手:“免了,就这么一会儿,几十年的交情都要让你媳妇给我断了。如果再让你们在这里,住上几天,一定会把我们家彻底搞臭!”
跟在老白头身后过来的,冶炼厂的厂长和工会主席,也是大吃一惊,哪家结婚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儿啊,这曲红艳难道真的是表里不一?
曲红艳二姨一见情况要坏,怎么就没人替她们说好话呢,她张开大嘴,刚要为自己申辩,一只吃剩的苹果胡,刷地一下堵进他的嘴里。
宋依依不耐烦地说道:“闭上你的嘴,不要在我耳边呱噪!”
曲红艳二姨,咳了好几下,才把卡在嗓子眼的苹果胡吐出来,大口喘了几口气,有些害怕地瞄向宋依依那桌。不知道是谁扔的苹果胡,差点没噎死她!
冶炼厂厂长抬眼看了眼,里面那桌的人,刚要回转到自己的座位,就看到了宋泽珉。他快走几步,来到宋泽珉身旁,打招呼道:“宋区长!我冶炼厂老贾呀!”
宋泽珉起身与他握了握手:“贾厂长,幸会幸会!”
贾厂长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问道:“宋区长,上回市里开完会,我一直在思考着你的发言。我觉得……”
宋子安把自己的座位,让给贾厂长,方便他与爸爸的交谈。他则回了屋,接着看高二课本。
仍站在原地的曲红艳和她二姨,则有些发蒙。那桌里怎么会有区长,那岂不是比白寅刚他爸,职位还高。
宋泽珉和贾厂长,相邻而坐,热烈地交流起来。
这时,刘家人过来了。刘大娘见大家都聚在宋家门口,直觉有些不对劲,就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啊?”
丁家和刘家的关系很紧密,丁永亮立刻凑上前,又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
刘大娘耿直地建议道:“我说,这样的女人可不能娶,会惹祸的!”
白家大儿媳愣了一下,她当然清楚娶妻娶贤的道理,可是哪有婚礼还没举行完,就离婚的先例呀!而且看儿子的样子,他应该对这个曲红艳,还是有感情的。
刘革新叹了口气:“老伴啊,你可不要干涉别人家的家事啊!”然后,对着老白头说:“你们自己拿主意,别听我老伴的!”
曲红艳没想到,事态发展得越来越不利于自己,甚至还有人建议离婚。
这怎么行!自己倒追白寅刚,追了整整三个月,才确定了恋爱关系,又谈了一年多的对象,才在今天如愿以偿地终于嫁给了他。
他人不错,家境更是不错,厂里的姐妹都羡慕自己,这桩婚姻是自己积极促成的,怎么能允许离婚呢!那样自己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曲红艳的手脚有些发凉,为了远离这些不待见自己的人,她拽着白寅刚,脚步有些蹒跚地,去给冶炼厂的同志们敬酒。
宋依依低声对宋奶奶和石凤竹说:“刘大娘,这话说得真对,有远见!十分难得!”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钟,白寅刚的婚宴,在低气压的笼罩下全部结束。
宋家立时关紧大门,根本不去好奇,白家最后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次日中午,老白头就把宋爷爷、宋奶奶请过去,一起吃午饭,顺便说了,他没留小俩口在家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