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乐彦辅终于忍不下去了,饶是再好的脾气,此时也如江河决堤了一般控制不住,一把就扼住了石氏的脖子。
“我竟未想到,原来你是这么狠毒之人,原本我是可以看在石家灭族,你孤苦无依的份上可以对你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可是你竟做出这种事情……”
看到乐彦辅痛心疾首被愤怒填满的痛红的眼睛,石氏奋力的挣扎起来,不停的喊道:“郎主,我是罪无可恕,你提出来的要求,我可以答应,我愿在宁氏的牌位前敬茶,我愿从此以后执妾之礼,我愿将这管家之权交给阿朦……郎主,只求您不要牵怒到我们的女儿,青凤和三娘都是无辜的!”
这时的乐三娘早已哭哭啼啼的奔到了乐彦辅的面前,喊道:“父亲,父亲,我还是您的女儿,求您不要杀了母亲,不要杀了我阿娘……”
乐青凤早已奔出了伺堂,不知所踪。
在乐三娘不停的拉扯与哭喊声中,乐彦辅才缓缓的松开了手,最后冷眼看着石氏道:“不必了,你还不配在宁氏的牌位前敬茶,你走吧!从此以后,一别两宽,你我各不相见!”
“父亲,母亲现在没有娘家了,您让她能到哪里去?”
“随便,该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想再看到她!也不想再看到你们!”
乐三娘顿时大哭了起来,这时,石氏竟推着她道:“三娘,你快去求求你姐姐,她现在是这个乐家的管家之主,你求她,她一定会同意你留下来的,毕竟血缘关系不可断!”
乐三娘抹着眼泪,看了乐宁朦一眼,开始有些不愿,后来也期期艾艾慢慢移膝到了乐宁朦面前,求道:“阿朦,原谅我母亲吧!好么?原谅我母亲,我给你磕头了!”说罢,竟真的硬生生的朝地面硬磕了下去。
而就在她磕第三个响头时,乐宁朦冷声打断:“不必了,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从此以后,不要在我眼前出现,你们住哪里其实与我无关!”
石氏大喜,连忙又拉着乐三娘连连道谢。
于是,石氏还是在府中住了下来,只不过,府中划清了地界,只要是乐宁朦出现的地方,石氏再也不敢踏进一步。
这个时候,乐宁朦便将陈妪接回了府中,从此近身照料着她的饮食起居。
陈妪让阿弦熬了一碗鸡汤悄悄的送进来,所有下仆都已被她打发出了外院看守,她便放下帘子,将鸡汤一勺一勺的喂入了乐宁朦的口中,然而,乐宁朦刚刚喝下,却又忍不住吐了出来。
陈妪见罢,不禁含了泪,一边拿了帕子给她擦拭唇角,一边劝道:“女郎,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大家都会知道的,不如我们让郎主出面,让那位郎君娶了你,可好?”
乐宁朦摇了摇头,看着陈妪一脸倦色道:“不用,妪,我说过的,此生我不会嫁人,如今我已拿到这乐家的管家之权,至少这乐府之中以后没有人敢为难我们,等这里的事情办完了,我就跟你一起去隐居起来,你说好不好?”
“女郎,你为什么就这么固执啊?你还只是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姑子啊!”陈妪不由得抱着她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重踏你母亲的覆辙?”
陈妪的心疼流涕,乐宁朦好似浑然不在意,只是喃喃的低吟了一声:“快了,待到三月初,一切都会结束,到时候又会是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