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过落花千万,留下淡许清香。衣袂翩翩,她架马而来,一袭白衣相送,算不上悲凉。
来时心中思绪万千,见时说不上一句。生别离,大致说的如此。
“东方!你给我下来!”她拦在一辆马车前,气势汹汹说道,“本公主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当做耳旁风早给忘记了!”眼泪被她强忍住,还要装作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众人畏惧退下,皆因这个女子说她是公主。
她笑道,“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吗?如今做缩头乌龟言而无信的人,不也是你!?”
“公主殿下,您还是别说了……”一旁人劝道。
“你同皇兄说我二人从此两不相欠,但东方玄叶,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还欠我!还欠我很多……你逃不了。”
旁人不敢多说,只是相互看着彼此,再看向那个看似风平浪静的马车。
马车终于有了动静,下来一个红衣翩翩的女子朝着她看去。陈鸢见是个女子,更是激动冲上马车……
“姑娘!”那红衣女子手腕一使,将她控制住,“这里头什么东西都没有……”
“你是谁?”陈鸢抽出手盯着她,“你认识东方玄叶?”
“不知。”红衣女子指尖一动,指着南方,“你要找的人,在那里……现在去,还来得及。”陈鸢望去手指的方向,但奇怪的还是,她是如何知道的?
“那……谢谢了。”
“等等姑娘!”
陈鸢转过头问,“可是还有什么事吗?”
“我见姑娘时,恰巧在鼓弄卦象,算得一咸卦。咸卦有交感之意,姑娘此行去,可是见心爱之人?”
陈鸢直勾勾看着那红衣女子,这个女子给人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骨子中有股邪气。
“是。大师……还算到什么了?”
红衣女子掏出手里的三枚铜钱,摇头道,“只可惜是咸卦九五爻,本是与对应之人有心之感应,想必姑娘与那人应该身份悬殊,本是感应,却日渐微弱。”
“那我此行,会有结果吗?”
红衣女子收起铜钱,说道,“进不能大感,退亦不为无志;其志浅末,故“无悔”。”
陈鸢嘴角缓缓浮上笑意,“谢谢,虽然我什么都听不懂,但这个卦象,一定是还有希望!”红衣女子朝着她点头,前往南山的路或许艰险,但看见她如此有信心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
南山山脚,一匹马,一个落寞的人影,在河岸边伴着溪水落花,即使孤寂却也不那么可怜。
“公主殿下。”他一身素衣,竟有些认不得了。
“您……怎么会来这里?”
她的手说不上原因地发抖,她说过她从小是个不计后果的人,可如今,她害怕极了,一个可能已经知晓的结果。还是想要在那个人嘴中,听到最后的答案……
“东方玄叶……”她嘴角微微一颤,“还记得,我说过,要教会你什么?”
“公主特意来,只是为了说这个?”
落花无情,流水有意。而流水有意,却奈何不了落花自在飞行。
“……你还是那个东方玄叶,忘却尘世,自以为是,一点没变!”她笑道,“我也一样,感情用事,任性妄为。”
突然,笑意在她的嘴角凝滞,化作一缕青烟而上,“只是我还想问一句,东方玄叶,若你现在愿意回头。本公主,还是愿意等你的,那一纸婚约,你想就此作罢……那好!本公主也不在乎,只是,你,真的从没动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