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内的惨叫让守卫的人也开始心惊胆战。平日里,玉都城内出名的温润公子今日却变得如此心狠手辣,让这周围的人开始后怕。
“二殿下亲自来审,这些个重犯究竟犯了什么罪?”
守门的侍卫躲在一边嚼舌根。
“好像和个姑娘有关。最好别提,也不看看那些个人的下场……”
话音未落,刑房内又传来一声惨叫。离得近的,还能闻见一股子皮肤烧焦的难闻味道。
“殿下!……饶命,饶命啊……”那人身上只有腰上一处伤,开始只不过是被烫红,之后皮肉腐烂,里面的血肉开始发黑,这满脸惨白也说得过去。
“二哥,你瞧那人已经不行,干脆一刀了结了。”玉德在一旁也揪着心,虽说这五个人将颜宋鞭打成现在这副样子,但如此刑罚未免也太重了。
他注意着二哥的神情,从他进来那一刻,他的瞳孔便是发黑无光,平日里,他看见别人呻吟都会忍不住皱眉。如今,却能像现在一动不动地看着。
“你们,在她身上打了多少次?”
他像发狂的野兽盯着他们,语气中听不出任何仁慈。
“殿下,我真记不得了,是正西那人,那人想要轻薄那女娃。与我们无关啊……”
玉恒眼也不眨,又一次,将盐烙深深印在他的伤口处,他一下惨叫后昏了过去。
其余四人见此状,惊慌不已。
玉德劝道,“二哥,他们是罪无可恕,可如此下去,我怕明日坊间就会有不好的传闻。”
玉德担忧着,二哥今夜折磨犯人致死,他十年来温婉郡王的名声会不会毁于一旦?百姓会将他当做昏庸无道的郡王。
玉恒或许真的疯了,他从不会那么狂躁,可自从那日将颜宋救出迷失沙谷后,他便彻底变了。
“她身上的五十处伤,你们每人受得着十次盐烙。服与不服?”
四人接二连三答道,“服,服……”
“领完刑罚,放了他们。”
刑房里头的人,心中更是一颤,十下盐烙后,他们哪还有命自己出去。放了他们,比一刀杀了他们更为折磨。
晚春的阳光铺洒在大地,颜宋昏迷了十日,醒来后,已经身处王府之中。太医的日夜照料,才让她捡回一条命,只是还是不知正西用的是什么药,她的声音一直不能恢复。
“感觉如何?”
她迷糊着眼,躺在别人的怀里,有些紧张地缩起筋骨。再用眼睛仔细瞧,瞧见是玉恒,才松懈下来。她的身子还是四处做疼,这算是活下来了吗?
她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她张嘴想要说话,可依旧发不出任何声响。
不能说话了……是老天又给她开的玩笑吗?救了她的命,但又让她失去了声音。
颜宋双手扒拉着自己的脖颈,好像只要用力扯用力嘶喊就能发出声音。
玉恒连忙拉开她乱扯的手,生怕她抓伤了自己。
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没事,没事的。你只是中毒,太医说,好好养着便会好起来。”
温柔的风渐渐吹灭那突然燃起的烈火,她心中的恐惧,像是在他的一句安慰后,顿时平静如水。她什么也不曾拥有,此刻,她只想安静地抱住他,就这样,一直下去该有多好。
玉恒坐在床边,笑眼看着她,“我曾是多么厌恶你,想要避开。如今,我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可笑呢?”
婚宴那天,她当众抢婚,被他丢弃,险些沦落风尘。往后,遇见他的每一刻,他只有冷眼以待。可就算是这样,只要他肯回头,她就会站在身后。
只要是他,只要是玉恒就好……